一句“因为你”反复萦绕在纪言蹊耳边,以至于两人一道入了大狱后,纪言蹊也还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
叶满星说完那句话也自觉是自己迁怒了纪言蹊,如今愧疚得连看都不敢看她。
翻案的第一步,必定是要知道详细的案情信息,加上叶满星今日来的目的本来也就是想先来看云烈一眼,因此两人便一道来了关押云烈的牢狱。
纪言蹊拿了苏瑾珩的令牌,因此路上倒也顺利。
纪言蹊的脚步,在牢房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我在这儿等着你。”
“你不进去吗?”
叶满星愣了愣,低下头轻声补充了句:“云烈他……最想看见的人就是你。”
“满星,我成亲了。”
纪言蹊抬首看着叶满星,眼睛里的认真之色叫叶满星愧疚不已。
“便是我未曾出阁之时,眼里、心里也都只装下了云澈一人,我现在去看云烈,只会害了他。况且,今日我来此处已是出格,若是在进去少不得要惹人闲言。”
如果不是眼角湿润至极,叶满星都很难想象自己会因此哭鼻子,她低下头压了压眼角,随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纪姐姐大义,是满星狭隘了。”
纪言蹊笑了笑没答话,只让狱卒领着叶满星往里去了。
云烈脾气倔,叶满星一向是知道的,所以见他前便做好了思想准备,可瞧见那人灰头土脸地坐在角落里时,还是没忍住骂了出声。
她骂云烈不知天高地厚,骂云烈逞匹夫之勇,骂云烈愚蠢至极。
云烈难得没有反驳她,一句也没有。
然后她听见云烈叫她走,理由却是劳什子不想连累她的废话。
素来爱财的小姑娘,气得抓了食盒里价格不菲的糕点就往云烈脸上砸,云烈都还没说半句委屈,小姑娘自个儿却先哭了起来。
“云烈,老娘这辈子最瞎的事情就是瞧上了你个没皮没脸的东西!这世界上爱而不得的人比比皆是,就你云烈一个人要死要活的,是个情根深种的大情圣,旁人都是寡情薄意的滥情之人!
你可知道现在她在哪里?她就在外头,隔着几道门的距离,她连见都不敢见你。为的就是他日相见,你们还能泰然处之,而不是被世人指指点点!
你的肆意妄为,不仅会给旁人带来麻烦,更会叫自己深陷牢狱!云烈,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云烈,如果爱的结局是面目全非的话,那我希望当初在沙漠里救下我的人……不是你。”
昏暗的牢房里,云烈有些看不清叶满星的脸,却正好能瞧见她脸颊上那抹闪着微光的泪花。
“云烈,好自为之吧。”
纪言蹊忐忑不安地等了又等,等到她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消失殆尽时,叶满星才红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
纪言蹊知道这会儿不是询问的最好时候,只是一言不发地递了张手帕给叶满星,然后两人便一道出了牢房。
上了马车,叶满星才从怀里掏了封信递给纪言蹊。
“这是云烈交代的经过,他说此事本也不大,如今被闹得这般难堪多半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信不过主审官,托我将此信带给齐王殿下。”
“我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