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什么安慰都太过苍白,可楞了会儿苏瑾珩还是忍不住安抚道:
“这三位太医都是太医院里顶好的,不会有事儿的,我向你保证。”
听了这话,纪言蹊的情绪才略微稳定了些许,后知后觉地害起臊来,赶忙从苏瑾珩怀里退出来,又拿手帕擦了擦脸。
苏瑾珩倒是淡定,低头瞧见纪言蹊只着了一只鞋的脚轻轻叹了口气,走了几步前去将鞋子捡回来。
看着沉碧一脸警惕的模样,还是妥协地将鞋子交给了沉碧,随后又忍不住叮咛了句:
“再急的事儿,也得紧着些自己的身子,墨英日后也得注意着些。”
“是,殿下。”
墨英嘴上应得倒是好,可心里却是极为不认同的,她瞧是瞧见了呀,可难不成她还敢从苏瑾珩怀里把人拽出来先把鞋穿上吗?
“云澈哥哥说无事,定会无事的,好在云澈哥哥来得及时。”纪言蹊说。
“今日去衙门办事,本想着顺道去拜访纪大人一二,不料正好碰见了家丁禀告此事。”
苏瑾珩说罢又看了墨英一眼,“墨英也是个机灵的,一早便带了信儿去齐王府,所以沉碧早早便在府中候着了。”
听到这里,墨英骄傲地挺了挺胸,没错她就是这般靠谱的人。
纪言蹊红着眼睛道了声谢,母亲生死未卜那些个儿女情长的心思也就都沉了下去,看着苏瑾珩也不觉得脸红心跳了,只一个劲地担忧着白雪消。
苏瑾珩自然是知道纪言蹊心思的,停顿片刻开口提醒道:
“事发现场蹊儿可曾封锁?待纪夫人病情稳定后,揪出幕后黑手才是要事。”
“派人去瞧过了,一丝痕迹也无。”
纪言蹊微微垂了垂眸子,轻笑一声却带了嘲讽,“意料之中,晏姨娘向来都是个细致的。”
听到这个名字,苏瑾珩不由得一愣,这才想起来这位晏姨娘便是之前软禁纪言蹊于府之人,少不得也冷了眼眸。
但此事毕竟乃纪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也是不好说道的,于是只能轻声问道:
“那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纪言蹊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与苏瑾珩轻语几句后坐回了原位,目光坚毅。
“母亲在她身上吃了多少苦,我这次都要从她身上讨回来。”
苏瑾珩安抚着又说了几句,但内院苏瑾珩到底是不好多待的,估摸着太医那头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与纪言蹊道了别。
纪言蹊心里记挂着白雪消,只说叫苏瑾珩路上小心些便匆匆往正院的方向去了。
三位太医使了浑身解数才叫白雪消死里逃生,出门时皆是大汗淋漓,齐王殿下可是对他这位未来岳母担忧得很,好在他们幸不辱命,否则回去哪有脸见人啊!
纪言蹊得到这个消息,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下地来,又问了纪择明的情况,得知纪择明性命无忧只需好生养着,她也就松了口气。
派了墨英去林海楼去给海姨娘并纪择明送些补品,而后再顾不得旁的就一头扎进了正院儿,对作祟之人一事只字不提,倒是叫纪淮安莫名得很。
可此事纪言蹊不关心,纪淮安却不得不关心,自家后宅出了这样的事儿来,若是传了出去他的颜面要往哪里搁?
再者,几位太医都说了,白雪消这胎原本是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