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珩知道纪言蹊这是给吓到了,只好温声安抚了几句,最后才笃定到:
“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
“你也道公道自在人心了,那若人心不古呢?”
纪言蹊有些急了。
“你莫要担心。”
苏瑾珩又道,“且先回去,一个闺阁小姐出入这等地方着实不妥。”
“我……”
纪言蹊刚想出言辩驳,就察觉到苏瑾珩塞进她手里的东西,略略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
“我晓得了,你要多保重身体,便是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自己在意的人不是?我相信你,盼着你平安出去,他们也定是这样相信你的。”
“是啊,便是旁人不信,康凯也一定会信我的。”
纪言蹊闻言了然的勾了勾唇角,又深深地看了苏瑾珩一眼,随后才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
跟着狱卒走出天牢,绕过几个回廊进了付大人办公之地,付相思一看见纪言蹊进门,忙不迭地拉了她的手问。
“如何?”
纪言蹊摇摇头,“他还能说什么?不过是些叫我们宽心的话罢了。”
当着付大人的面,付相思也不好说什么,跟着接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与付大人辞行预备回府。
“大人!不好了!苏瑾……”
好巧不巧,两人还未跨出门槛,就见一个衙役慌慌张张上前禀报,见到纪言蹊她们两人又忙截住了话头。
付相思和纪言蹊默契的停住了脚步,齐齐看向付大人。
付大人见状心里也有了几分计较,看样子今日这话她们不听完,是决计不肯离开的。
于是付大人也不避讳,挥了挥手道:“无妨,不是外人,你说吧。”
“是,大人。”
衙役定了定心神,继续到:“苏瑾珩一案,上面下了结论,说是金三公子的确为其所杀。而且还查出苏瑾珩与前段时日的考官受贿案有关,说是其还任王爷之时就已经在做这样的勾当了,行此收钱卖官之事,主要是为了在朝堂培植自己的党羽,圣上闻之大怒,判了苏瑾珩明日斩立决。”
脚下一软,若不是旁边的付相思扶着,纪言蹊差点就没稳住。
她面上一片惨白,耳际再也听不见旁的声响,只来回徘徊着衙役的那句——
斩立决。
这些本来就不该他们听到的,如今加上纪言蹊情绪低迷,付相思唯恐给自己父亲惹了麻烦。
于是待衙役一离开,便立马拉着纪言蹊出了大理寺衙门。
出了大理寺衙门,纪言蹊才勉强找回了理智,婉拒了付相思邀她上马车的话,一字一句说得坚韧而平缓。
“相思,我不能跟你回去,祖母那般精明的人,现下定然已经意识到了灵蹊院的不对劲。我若是回去了,怕是就再也出不来了。”
付相思也急了,倒不是怕回去被责备,而是担心纪言蹊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不行!你一个人你能去哪儿了?”
“我要去面圣。”
纪言蹊说,“我不信皇上会下这样的圣旨,常言道,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皇上素来爱护云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