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篮子是村长代替村民们送过来的,一双饱经沧桑的手珍之重之地捧着那篮子鸡蛋,话才开口泪就先落了下来。
村长说:“说来惭愧,村子里也没什么拿得出的物件儿,这些是这几日村里的鸡刚下的,我们都煮熟了,不怕磕的。不贵重,左右是给你们路上垫垫饥的,还请你们务必收下。齐王爷、纪姑娘、还有各位大人们,你们的好我们会铭记终生的。”
原本还算平静的场面,经过村长的这一番话,不舍的情绪翻涌而出。
人群中,有人哭泣,有人拥抱,有人话别……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行人才好不容易按捺下心中的不舍整装出发。
苏瑾珩及宁国官员驾马行于最前,纪言蹊和白婆婆以及几位太医坐马车在队列中间,云烈作为东道主驱马走在最后,为他们一行人送行。
喀喇山往北几十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纪言蹊看见这般辽阔的景色忍不住心生向往。
苏瑾珩早就猜到纪言蹊会喜欢,叫墨英牵了凝霜候着,“蹊儿下来骑马跑跑?”
纪言蹊忍不住来了兴致,点点头就同意了下来。
纪言蹊跟着墨英学了这么长时间的马术,但一直却未曾好好跑过一遭,今日有了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驾——”
只见,纪言蹊一拉缰绳一马当先地窜了出去,苏瑾珩微微一愣忙不迭的跟了上去,语气之中不无担忧。
云烈骑着马,站在喀喇山与草原的边界处,静默地看了许久。
看着他两人的身影渐渐消融于天地相交之处,袖中收紧的拳头脱力般的松开,随之调转马头,低声低喃了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而此刻草原那头的两人,纪言蹊跑得畅快了,这才勒紧缰绳缓了缓速度,笑道:“怪不得你们男子喜欢骑马,这般跑着真真是畅快淋漓,叫人心境都明朗了几分。”
“蹊儿这才刚学会骑马,还是莫要求快,到时候磕着碰着就该哭鼻子了。”
话是这般说,但苏瑾珩眼里却无半点说教之意。
“哭鼻子前请云澈哥哥先帮我解解惑?”
“何事?”
“你是怎么叫坦丹心甘情愿送个质子给我们的?”
“蹊儿不知?”
纪言蹊摇摇头,“这次真是猜不到了。”
苏瑾珩笑笑,耐心地细细道来。
坦丹皇室炸了望天涯,多半是因为知晓了苏瑾珩在望天涯查到蛛丝马迹的事儿。
虽然暂且不晓得他们制造此等“瘟疫”的目的为何,但可以看出的是:
坦丹皇室明晓得毒蛊害人,但为了不引起云苍百姓的防范,还是选择了隐瞒国内百姓。
也正是这些隐瞒,才造成了坦丹百姓中也有小部分中蛊!
炸掉望天涯于坦丹皇室有两个好处,其一是能毁掉证据,免去宁朝追责;其二则是隐瞒下蛊的事实,避免坦丹内讧。
只可惜,苏瑾珩棋高一手,早就想好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