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安心去吧,我会照顾好殿下的。”
旷达话音刚落,纪言蹊就掀帘出了帐篷,澄明既然进了宫便绝不会孤身前来,同他一同来的大夫定是太医院里德高望重的医者,能够治好苏瑾珩的癔症也说不定。
纪言蹊赶到时澄明已经知晓了苏瑾珩的病情,连连道了好几句“还好”,他日夜赶路终于赶上了。
一行人除了澄明和几位太医,还有一位意料之外的人——叶满星。
叶满星的弟弟叶斜阳此番跟着苏瑾珩一同来了喀喇山,此番听说也染了瘟疫正被隔离在外,所以她这才千里迢迢地从京都跑了过来。
叶斜阳是同苏瑾珩和云烈一同攀登喀喇山回来染瘟,如今他有病在身,自然是不予许叶满星探望的。
叶满星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儿发,又得知苏瑾珩也因云烈的缘故病成这样,当下就和云烈吵了起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事不动脑子、仗着父母为非作歹什么的话也就豆子般的往外抖。
云烈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两人自然是不对付上了。
纪言蹊现在可没什么心思劝架,将苏瑾珩痊愈的希望又寄托于了新来的几位太医身上,低声同他们探讨起了苏瑾珩的病情。
几位太医的意见与白婆婆一致,叫苏瑾珩少接触外界事物,以免刺激到他如今本就混乱的记忆。
一行人讨论完了病情,又忙推了纪言蹊回帐篷,叫她去将苏瑾珩哄入睡了太医们才好进去看诊。
纪言蹊不好推脱,只能在大家期许的目光中往帐篷那边儿走,结果人还未到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拦下纪言蹊的两名女子身着碧蓝色纱裙,额前上挂着一颗碧蓝色萤石,同色系轻纱堪堪遮住口鼻,只露出了一对眼睛。
纱裙中间露出一小节纤细的腰肢,一只胳膊明晃晃的露在外面叫一众男子看得失神。
不比宁国女子的端庄秀丽,这些穿着大胆的姑娘应当是坦丹人。
纪言蹊盯着钳制她手的女子径直发问,“你们是谁?齐王殿下帐前,岂容你们放肆?”
其中略高一些的坦丹女子扬了扬下巴,神色傲慢,“你又是谁?顿珠公主前来探望齐王,又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糊涂!”纪言蹊一听有人进了帐篷,立马就想起了白婆婆叮嘱她的话,若是顿珠公主的出现混乱了苏瑾珩的记忆,那岂不是不堪设想!
这样想着,纪言蹊也顾不得旁的,当下急得径直推开那两名坦丹女子往里冲去,径直先开了帘子。
顿珠公主一袭红色坦丹纱裙,纱裙面上满是金线绣成的图案,裸露的腕间戴着套金光闪闪的镯子,发髻上以金饰为主。额间也坠着颗红色的石头,但她额间这颗乃是蜜蜡,与门外那两位头上的压根不在一个档次。
只见,顿珠公主侧坐在床沿上,一手执碗,一手执勺,正在给苏瑾珩喂吃食。
而苏瑾珩,乖巧地张嘴接住吃食,一双眼都笑弯了。
坦丹女子自小便是生长草原上的,比起纪言蹊这等在后宅长大的姑娘本就有力量上的优势,刚刚也是没有反应过来才叫纪言蹊有机可乘。
这下等她们反应过来了,立马一左一右架住了纪言蹊的胳膊,作势要将她推倒在地。
听到外面的动静,苏瑾珩疑惑的回过头来,看着纪言蹊眨了眨眼睛,“母后?”
两名侍女听苏瑾珩这般一喊,还真以为是纪言蹊是宁国皇后,赶忙松开了禁锢纪言蹊的手,面面相觑地正预同纪言蹊解释上两句,就听见她“哼”了声扭头就往外走了。
“母后?母后!”
苏瑾珩现在虽然心智尚小,可自小生活在皇庭之中的他哪里能看不懂脸色呢?
纪言蹊生气了,他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