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求了墨英带自己去追苏瑾珩,墨英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毕竟苏瑾珩此行不知何时才能归京,与其叫他走得牵肠挂肚的,何不让他瞧上那心尖儿上的人一眼呢?
只可惜,纪言蹊她们到底是没能追上苏瑾珩。
出了城门,墨英就不敢带着纪言蹊再往前追了。
毕竟路途遥远,纪言蹊若是为此回不了国公府,以柳皇后的才智定能推敲出一二来,到时候怕是要将苏瑾珩和纪言蹊两个人都怪上了。
来日方长,纪言蹊如此安慰自己。
“纪五小姐,我此番是要去保护殿下的,您若有什么话要告知殿下,不如由我转达吧。”
喉间几番涌动,可到底还是一个字儿也没能说出口,许是想说的话太多,一时倒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纪言蹊只将那个香囊交给了墨英,然后她说:
“边界苦寒,请殿下多注意身子,还有……生辰快乐。”
“是,此话我一定带到。”
墨英驱马转身离开,纪言蹊跟着那条浅浅的马蹄印走了许久、许久……
踏着泥泞的小路,独自一人立于广阔的天地之间,一步又一步,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枯黄的树叶落于她的肩头,秋风将那藕荷色的衣摆吹得猎猎翻飞,而她就那般固执地立于萧瑟的风中,浑身散发着一股叫人默然的孤寂感来。
纪言蹊在那里站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这才闭了闭眼,逼迫自己找回理智。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而后转身往来路走去。
云澈哥哥,我还有一肚子话等着你回来讲与你听。
所以你一定要早些回来,我就在京都等你。
等你平安回来,等你来听我的满腹心思,等你知晓我的全心全意。
大程度而言,纪言蹊觉得自己还是个理智的人,这一点在苏瑾珩离开后体现得尤为明显。
苏瑾珩远赴边陲,柳皇后也就没心思选什么王妃了,心不在焉地坐了会儿便打道回府,而后便再没听见过选妃什么的消息了。
纪言蹊每天的时间也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她晓得,并不是苏瑾珩离开了她就无事可做。
如今她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缩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苏瑾珩贵为嫡出王爷,而她既无位高权重的父兄,又无一个好名声傍身,着实是配不上他的。
家世之事是她无法选择的,所以她只能从自己身上下下功夫,赢得文采大赛,便是她要踏出的第一步。
纪言蹊要参加文采大赛的事儿并未瞒着家里,所以大家都是知晓的。
一家子人里,又分为了以纪老太太、白雪消为代表的鼓励派,以为纪淮安、纪言芙为代表的担忧派,以及以纪言锦为代表的打击派。
鼓励的纪言蹊自然是感谢的,担忧的纪言蹊也会解释上几句,至于那些言语打击的,她只当是听了狗吠便是。
文采大赛对参赛者的要求甚高,不仅要熟识诗词歌赋,更要考察参赛者涉猎深奥的古哲学。
纪言蹊背这些书背到近乎崩溃时,不得不认同了纪言锦一次,想来纪言锦还是有几分能力的。
纪言蹊参赛,纪言锦虽话说得不好听,却也不会愚钝到同她一起参赛一决高下。
否则到时赢了还好,若是输了,莫说丢面子,这才女名号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