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源看去,纪言蹊清楚的看见苏瑾珩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与你何干?”
纪言蹊瞪了他一眼,连礼数都悉数抛于脑后了,“齐王殿下不在席间好好用饭,乱闯臣子内宅,倒也不怕失了礼数。”
“纪姑娘不也是半途离席?”
“……”
纪言蹊记忆中苏瑾珩倒是少有这般径直噎她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捧着她、哄着她,叫她不好意思再胡搅蛮缠。
如此一想,心里便更不是滋味,那些本该埋在心底的话语也就如连珠炮一般悉数抖落了出来。
“是又如何?我就是这般没礼数,比不得那金尊玉贵的和亲公主,齐王殿下看着碍眼也是有的。如此,民女便不再碍殿下的眼了。”
说罢,纪言蹊便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过身去往内院里走,还没走出两步,便被人从身后环住了腰肢。
“还好。”
苏瑾珩紧紧地环住纪言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语气里带了一丝笑意,“还好你生气了。”
“你故意的?!说那些话?”纪言蹊立马反应了过来,一句话说得怒气冲冲。
“是,我故意的。”
苏瑾珩也不恼,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笑到:“你若再不吃醋,我真的拿不准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了。”
听苏瑾珩这般一说,纪言蹊自然猜到了方才那些话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于是少不得觉得面上一热,跟着也就不安分地挣扎了起来。
苏瑾珩到底是个男子,若是与他硬来的话,纪言蹊自然是不占优势的,几番挣扎无果后,只能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指责起了苏瑾珩。
“你……齐王殿下这般行事,未免太过孟浪了些,若是叫旁人瞧见,是预备叫民女一头撞死了事吗?”
“哪有不孟浪的梁上君子?”
“……”
听到这话,纪言蹊才晓得苏瑾珩这是还记挂着那夜自己拐弯抹角骂他的事儿呢,所以少不得又被噎了一顿,“你放开我!齐王殿下何时开始变得这般不知轻重了!”
“遇见你之后,我就不晓得了。”
苏瑾珩说着,迅速松手上前一步,挡在了纪言蹊身前,方才席间染上的防备在此刻悉数褪去,目光缓缓软了下来。
纪言蹊怔愣了片刻,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似木头人一般的重复了句:“请齐王殿下自重!”
“我与坦丹公主绝无可能。”
苏瑾珩只当没听见她话似的,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
“坦丹人常年在我朝边境作乱,父皇早就有起兵之心。若是此番两国联姻,便只能算作过往不究。可依着坦丹人的性子,不仅不会感恩,还会借着两国邦交之谊继续作乱,届时若是再出兵讨伐少不得要落人口实。”
许是听到苏瑾珩这般说着,有所感触;许是酒劲儿上了头,心头那些情愫也涌上了心头;总之当纪言蹊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时,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自己的好。
“便不是坦丹公主也会是别人啊。正如方才那位大人所言,无成家,不立业,这么双眼睛看着你呢,你总会娶妻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