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表/堂妹。”
几人围过去的时候,纪言蹊正在翻阅账本,半夏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上前一步拦住了三人。
“哪里来的泼皮无赖?怎的这般没规没矩,乱闯闺阁姑娘的院子!”
粱文栋一下子被沉碧的气势给震住了,半晌没说出话来,倒是旁边的白修平反应过来,屈身作揖到:
“这位姑娘,我们几个是你家小姐的表兄,正好走到院子外便想着来打个招呼,还烦请通融一二。”
纪言蹊闻言抬头瞥了三人一眼,复又低下头去,连话都懒得同他们说。
沉碧见状便晓得纪言蹊对此态度为何,于是叉腰呵斥到:
“莫要胡乱攀扯!我家小姐可没你这般的亲戚,你们快些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嘿!你这丫鬟说什么呢?”
白修竹闻言立马火了,作势扬起拳头便要打沉碧,吓得沉碧退了好几步才堪堪避过他挥来的拳头。
沉碧还未回过神来,便听见白修竹又破口大骂到:“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就敢辱骂本少爷!等老子讨了你家小姐做媳妇,到时候便将你买去春楼,做那人人可欺的妓子!”
白修竹没念过什么书,又向来混迹在市井之间,骂起人来可以说是毫无顾忌,几句话骂得在场的姑娘家皆是红了脸,沉碧更是被气得差点哭了出来。
“放肆!你这无赖简直是不要命了!你可知道我家小姐可是未来齐王妃!你怎敢这般亵渎于……”
纪言蹊正准备说两句将这讨厌的蚊子赶走,便听见阿襄这般说道,心下一惊忙喊道:“阿襄!”
阿襄一听,忙低了头不敢再往下再说。
白修平几人听了阿襄的话,也是心下一惊,这旁的不说,王妃这个级别的若是生气怕也能轻轻松松要了他们的脑袋吧?
于是也不敢再造次了,白修平和粱文栋拖着白修竹匆匆忙忙地解释了几句,便跑得没了踪影。
事情虽然解决了,但纪言蹊再也没了看账本儿的心思,径直进屋子关上了门,谁也不让进。
说实话,纪言蹊不知道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齐王妃”这三个字像是一颗偷来的糖,甜得致命,却总有一天是要还给别人的。
如苏瑾珩所料,纪言蹊收到东西的第三日,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去了丁家庄。
不过苏瑾珩没料到的是,纪言蹊去丁家庄并不是为了验证所学,而是单纯的避难去了。
也不晓得是谁将那日阿襄说的那句话传到了白家其他人耳里,这下好了,纪言蹊的屋子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大家都是好意的关切,但纪言蹊还是有些吃不消,寻了个借口便往庄子去了。
这是纪言蹊第一次来丁家庄,这里青山峰峦、溪水叮咚、绿植环绕,的确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一下马车,纪言蹊便和迎面跑来的小姑娘撞了个正着,好在沉碧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不然两人便一道倒在了地上。
“满星?”纪言蹊定睛一看,来人竟是叶满星。
“言蹊!你来了?”叶满星闻言也是一愣,看到纪言蹊后惊讶地张大了嘴,随即眼睛便弯成了月牙状,想了想后担忧到:“上次你走得匆忙,家里事儿可处理好了?没事儿吧?”
纪言蹊笑着摇摇头,“没事儿了,你就莫要担心了。”
“没事就好。”
看着叶满星手舞足蹈的模样,纪言蹊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不知怎的,看着叶满星如今的模样,就叫纪言蹊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白雪消还没因刘姨娘之事被陷害时,纪言蹊便像极了如今叶满星。
大大咧咧、不谙世事,每天不是想着偷摸着上街吃茶,就是闹腾着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