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每次瞧见齐云澈的脸,都有种自己赚大发了的感觉,今天也一样。
齐云澈并不知晓纪言蹊心里在想什么,乐滋滋地打开了话匣子,“蹊儿知道吗,上次我拿去给你看的那株昙花开了。”
“那云澈哥哥瞧见了吗?”
齐云澈点点头,“我特意飞过去看了眼,很漂亮。”
“是吗?”看着齐云澈雀跃的神情,纪言蹊却有些失落,“可惜我没瞧见……”
齐云澈笑了笑并未接话,而是从马车的夹层里拿出了一张画卷出来,缓缓铺开后,突然一下翻了个面儿,雀跃到:“蹊儿,你看!”
入目,便是昙花盛开的样子,画面笔触细腻,叫人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哇,真美。”纪言蹊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昙花花瓣,“画得真好,像真的似的。”
见纪言蹊如此高兴,齐云澈也跟着高兴起来,“那待我回去了定要好好打赏画师一番。”
纪言蹊看得入迷,顺口答了句,“该赏!”
“那我该不该赏?”
“该赏啊!”
回答完这话,纪言蹊才堪堪反应过来,一抬头,便撞入了齐云澈那双好看的眼睛。
纪言蹊曾在这双眸子里瞧见过许多世间的美好,有山川异域、也有星辰大海,可这一刻,她瞧见了自己。
毫无防备的自己,笑语嫣然的自己,视若珍宝的自己。
然后,她张开双臂向他扑了过去,语调里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小女孩姿态,“那我给你一个抱抱好不好?”
“好啊。”他伸手接住了她,感受到那软软的身子,不禁搂得更紧了些,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来。
“云澈哥哥,谢谢你。”
小姑娘一头扎在他怀里,可即便齐云澈没瞧见纪言蹊是何神色,他也晓得,她说这话时定是笑着的。
“我时常觉得,能够遇见云澈哥哥是我这辈子最幸运、最幸运的事情。不管是我难过或是危险困难的时候,你总会陪在我身边,因为这样我才有崭新的勇气,去面对未知的以后。”
他将下颚轻轻抵在她的脑袋上,“我也是。”
“这就完了?”
“是啊。”
“哦……”明显有些失望的语气。
齐云澈笑了笑没再说话,固然心里不止如此,但到底是不好意思将心里话和盘托出,七尺男儿说出那样的话来,少不得叫人觉得矫情。
母后常说,云澈二字听上去便是纯白色的,像一望无际的雪域高原,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齐云澈也觉得雪域高原这个形容有理,却不是因为那一一尘不染的干净,而是那雪山的孤傲清冷。
旁人皆道自己是最平易近人不过的了,但其实他同谁都能聊几句,却又谁都近不得心去。
身边人来人往,但皆是利益驱之,论起友人来,向来都是屈指可数的。
他说谢谢她,是感谢她的出现,即便在她眼里或许是极为正常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