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又说了几句,见顾神医还是十分坚持,只好唤了沉碧送顾神医出去,还让她回来时去前院将半夏叫来。
安排完这些,纪言蹊就火急火燎地进了房间,只见纪择行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榻之上,稚嫩的脸上再也没了往日的鲜活,好似木偶一般地躺在那里。
看着看着,泪水便忍不住掉了下来,都怪她,她这些日子一直忧心于齐云澈的事儿,并未将心思放在府内。
若是自己多留心家里,总会发现些细微之处的,那样的话纪择行又怎会吃这样的苦头呢?
泪水落于手背的瞬间,她又如梦初醒般拭去了泪水,纪言蹊想起了前世,前世的纪择行死得尸骨无存,这一世她绝不能再叫他受到伤害!
她不能哭,至少现在不能。她必须帮纪择行查出真相,不能让他蒙受这不白之冤。
纪言蹊起身帮纪择行掖住了被子,唤了秀儿进来看护,便起身往院外走去。
等文博脚一踏进朝行堂,她便让襄儿去接了药煎煮,文博则被她带到了院里坐下。
“文博,我接下来问你的话,你务必如实回答于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帮择行查明冤情,你可知晓?”
“五小姐,少爷素日待奴才宽厚,您又是她的胞姐,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纪言蹊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盯着文博的眼睛问道:
“我今日没瞧见曾嬷嬷,她去哪儿了?”
文博只觉得纪言蹊这眼神颇为锋利,盯得他连思考的余地都没了,更别说旁的心思了。
“曾嬷嬷前些日子回老家办事去了,已走了五日有余。”
“除了你,朝行堂里还有谁贴身侍候?”
“内间一直是我侍候少爷的,外间有绿柳和绿湖负责,曾嬷嬷偶尔也会进内间,但大多数时候是在外间的。另外就是外院有几个几个粗使的小厮婆子了,不过他们基本上不太能进到屋里。”
“也就是说,除了你、曾嬷嬷、绿柳和绿湖其他人都没可能往屋子里捎带东西了?”
“是这么个道理。”
“绿柳和绿湖的底细你可知道?”
文博摇了摇头,“她们都是少爷迁院后过来的人,不过屋子里用香什么的都是绿湖在负责。”
“那今日出事的时候,是谁在里面侍候?”
文博仔细思考了会儿,笃定到:
“是绿柳,绿湖说是身子不适,今早都是绿柳一个人在忙活。”
“嗯。”纪言蹊平淡地应了一声,但从文博的只言片语里面她并推测不出来,只好将半夏唤了过来。
“半夏,你素来稳妥,所以待会儿你且去前厅守着。
其一,你每一炷香的时间需得回来跟我讲一下前院的情况;
其二,你需得将择行中了迷情香一事告知他们;
其三你且帮衬着些白姨娘。”
“是,小姐。”
半夏领命退了下去,纪言蹊想了想又忙叫来了沉碧。
“沉碧,你是府中老人,各房各院的老仆你都认识,最是好打探消息不过了。待会儿你先去管家那边要来近半年府中的采买账册,然后去打听一下绿柳和绿湖这两个丫鬟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