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齐云澈说了这些,纪言蹊总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跟着齐云澈走得快要到了鉴远大师的厢房前,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拉住齐云澈的衣袖小声问:
“云澈哥哥,鉴远大师他……凶吗?”
“嗯,有一些凶。”
齐云澈难得瞧见纪言蹊这般小姑娘的模样,故作沉思地点了点头,看着纪言蹊迅速拉下的脸又温温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他说,我会护着你的。
只这一句话,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纪言蹊想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陪他走下去。
鉴远大师比纪言蹊想象中的要随和,大概是常年礼佛的关系,他的身上总带着种苍生为大的使命感。鉴远大师言辞温润的同两人聊了几句,便转身继续为香客们解惑去了。
齐云澈见怪不怪,怕纪言蹊多想还特意给她解释了几句,“师父他就这样,寺内事务繁杂都得他过目才行,所以总是聊不上几句。”
纪言蹊点了点脑袋,“嗯,我晓得。”
“我带你去山上玩儿吧?”
“山上?”
“是。”齐云澈点点头,指着身后的青山到:“南山。”
“好啊,那我们便去南山吧。”
齐云澈带着纪言蹊爬上南山之巅,纪言蹊身为女子体力到底是弱些的,一路上走走停停了好几次才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齐云澈闭着眼睛舒缓了口气,随之小心地护着纪言蹊来到了崖边要她低头看。
纪言蹊一低头,整座南山尽收眼底,半山腰上是南山寺,寺里人来人往香火鼎盛。
再往下一些是南山的市集和街道,虽然不如京都那般繁华,却也热闹。
“这里的风景可真好呀!”纪言蹊不由感慨。
“是啊。”齐云澈笑着递给了纪言蹊一杯茶水,“这里的夜景更佳。”
“看来你经常来这儿?”
“嗯,那时候我跟着师父练武,日日都是要爬山的。”
“是吗?云澈哥哥你那时是如何练武?讲给我听听吧!”纪言蹊闻言笑着凑近了些,“我也想更了解你一些。”
“好啊。”齐云澈也笑了笑,他知道纪言蹊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前啊……”
齐云澈将目光放向了远方,好似在回忆那一段时光,而纪言蹊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侧脸。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心中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原来也有着那般张扬肆意的岁月。
她甚至不敢去想他不小心摔下山崖满身是血的画面,要独自走过多少苦痛,才能长成如今这超尘脱俗的模样?
她不敢深想,也不敢多问,只是隐隐觉得这样的齐云澈一定藏着诸多的秘密,而这种朦胧的不确定让她心慌。
其实,齐云澈是故意的,他的身份迟早是要告知纪言蹊的,与其一股脑地全告诉她,不如一点一滴的徐徐图之,或许这样她会更容易接受一些吧?
这个问题他没有确切的答案,可如果赌注是纪言蹊的话,他真的没办法做到自信满满。所以,他只能选择赢面更大的……
讲完练武的事儿,齐云澈悄悄打量了纪言蹊一眼,果真脸色不太好,于是他见好就收。
插科打诨地又说了几句,等到纪言蹊脸色好看些了,才送她上了马车启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