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澈略微低了低头,手掌紧攥想要给自己一些勇气,做好心理建设后复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纪言蹊。
“五妹妹,再过一年半便是你的及笄礼了,我想将这支簪子当做你的及笄礼物,你……希望五妹妹能收下来!”
说着齐云澈从怀里掏出一支锦盒打开,精致的锦盒中安静的躺着一支铂金发簪,簪体是别致的曼莎珠华花样,以一颗东珠为花蕊,坠着的流苏也是珍贵的金刚石打造成的。
发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一眼便能瞧出绝非凡品。
纪言蹊抬头看向他,眼前男子的那双眼眸之中好似盛着一潭清澈见底的泉水,午后的斜阳透过车窗落入了他的眸里,荡漾出温柔的涟漪。
“你……你可知这是何意思?”
纪言蹊认真的问他。
在宁朝的风俗中,女子的及笄之礼大多都由娘家准备。除非是定了亲事的女儿家,若是婆家重视倒是可以帮衬着准备些许物件儿,其中就包括了女子及笄所佩戴的发簪。
“我晓得。”他冲她笑了笑,“你可愿意?”
纪言蹊也不矫情,略微低了低头,“云澈哥哥给我戴上吧。”
齐云澈拿了簪子,动作笨拙地在纪言蹊头上比划着。
戴在这里嫌突兀,戴那里又不好看,动作轻了戴不进去,动作重了又怕弄疼纪言蹊。
等到纪言蹊脖子都快僵了,齐云澈这才将那支发簪戴了上去。
“真好看。”
齐云澈看着纪言蹊表示很满意,笑了笑倾身将她揽在怀里,略微低头一个轻柔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额心。
虽是蜻蜓点水,却在他们的心底掀起了一片惊涛巨浪,四目相对的瞬间,风声不再喧嚣,热闹的叫卖声渐渐远去。
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
短暂的温情后,纪家两姐妹出了洛府,齐云澈便将纪言蹊送回马车离开了。
马车上,难得的风平浪静让纪言蹊有些茫然。她还以为纪言锦她们多少要问上自己几句,所以连对应的说辞都准备好了,如今却半点没派上用场。
是自己演技太好?
还是她两今日有旁的心事没注意到自己?
百思不得其解的纪言蹊并不晓得的是,这两马车上皆是知情人士,左不过大家揣着糊涂罢了。
纪言锦不必说,这番若是将事情捅破了,少不得又要牵扯起旧事,加上纪言蹊那张颠倒黑白的嘴再一说,自己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纪言芙倒是不怕被罚,不敢同纪言蹊说话的缘由是……
觉得愧对于纪言蹊。
纪言芙是从洛清宇那边得知纪言蹊被罚这事儿的,但她也晓得,若是她想跟洛清宇有个好结果,必然不能得罪了洛家的姑母。
虽然荒唐,但纪言芙的确是为洛清宇放弃了纪言蹊,若是再来一次……
她或许还会这般选择,自私地抓紧自己的爱情,哪怕是踩在亲人的头上。
因为喜欢,很喜欢。爱情将肆意而为的她,变成了一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而她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
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