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悬壶堂!顾神医定有法子!”
“殿下英明。”
方才搜完山下来的云烈瞧见齐云澈抱着个女子翩然而去,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便没了影,咬着根干草颇为嫌弃地撇撇嘴。
“真是见色忘义,世态炎凉啊!这泼皮小子真当小爷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不成?喊我办事儿的时候那股子殷勤劲儿如今全都喂狗了!”
云烈性子放荡不羁,素来最不喜齐云澈整日的那些之乎者也,齐云澈又不喜欢云烈的莽夫之勇,因此两人的友情维持方式也是有些奇特的。
但两人虽然素日里有些小打小闹,大是大非上却永远都是统一战线的,所以即便他们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长辈们瞧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小王爷……”
一旁的贴身小厮听得冷汗淋漓,虽然云烈贵为云苍国皇室嫡长孙,可这毕竟是宁国的地盘,可这话若被有心人听了去怕也是可以治上一罪的。
“您还是莫要说五皇子的不是了,谨言慎行啊。”
云烈哼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那小厮的提醒,反倒是摸着下巴回忆起了齐云澈方才抱着的那个女子,一身粗布麻衣、身材一般个头也不高,也不晓得齐云澈瞧上了她哪里。
“阿六,你可知道哪是哪家千金?”
云烈似突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一般,眼睛一亮抓着身旁的小厮询问。
“奴才不晓得,这事儿五皇子可瞒得及紧呢。”
“哦。”云烈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随即狡黠地笑了笑,“看不出咱们这榆木疙瘩也要发芽了呢。”
……
纪言蹊再次醒来时,人已在顾神医的悬壶堂里。
齐云澈俯在床榻边睡着了,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身上晕染出一圈圈淡淡的光芒,被光影包裹住的侧脸笼罩在银色阴影中,迷离得有些不真切。
黑暗中,她下意识伸手抚上了齐云澈挺拔的鼻子,轻声呢喃道:“真好看……”
“那五妹妹可莫要瞧厌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纪言蹊有些措手不及,赶紧缩回手去,却不料被齐云澈一把握住了手。
齐云澈的手很好看,修长且骨节方面,也很温暖,带着一种所向披靡的安全感。
“你!”纪言蹊恼羞成怒的吐了这么一个字出来,红了脸。“你快松开!”
这个动作也是齐云澈下意识而为之,被纪言蹊这么一说,便赶紧松开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到:
“对……对不起……我……是我唐突了,我只是怕一松手五妹妹又不见了……”
虽然这话纪言蹊只信了一半,却依旧觉得心里暖暖的。
“云澈哥哥可有派人通知我家父兄?”
“已然通知过了,不过我担心你身子吃不消,这才留你在医馆歇上一夜,明日择谦兄便会前来接你回府。”
“嗯……”纪言蹊点点头想到被自己丢在寺庙里的许惊庭,“明日,恐怕我还要回趟山里。”
“回去?五妹妹可是有事要办?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若唤人前去代为转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