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着呢,纪言蹊就瞧见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子在下人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男子一袭绿色缎袍,衣袍上绣着墨竹,眉眼俊朗,腰间挂着块儿貔貅美玉,脸上挂着几分笑意,看似客气实则又未曾带甚情感。
纪言蹊对这个陌生的男子没什么感觉,倒是他衣袍上的墨竹叫她想起了齐云澈,齐云澈也经常穿绣着松竹的衣服。
也只有齐云澈那般清华隽永的人,才配得上这有着“君子”之称的竹纹吧。
白睿达作为家主,率先上前接待了来人,而纪言蹊一众女眷则被挡在了临时抬来的屏风后。
白雪消先是看了眼前来拜访的男子,见他生得端正,举止又是个懂礼节的,心里便少了几分忐忑。
随之白雪消又偷偷打量着纪言蹊,见纪言蹊看着男子眼睛都没转一下,心里暗喜两人有戏,哪里晓得自家闺女想的是其他男子。
来人名唤罗朝赫,是白睿达挚友的独子,罗家做的是茶叶生意,罗朝赫不仅接管了大部分家业,还在去年过了乡试,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起初纪言蹊也没太在意屏风那头在聊些什么,直到被老太太点了名,这才发现话题不知怎的就绕到了她身上。
纪言蹊这一听才多留了个心眼,结果越听越不对劲,合着这是在撮合他俩啊?
听着各位长辈将那罗公子夸得跟朵花儿似的,纪言蹊半点没觉得这位公子有多优秀,哪里有齐云澈的半分风骨?
出于礼貌,纪言蹊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寻了个理由便拉着白寒月出了正堂。
出了门儿却不知道往哪走的好,瞧着白寒月也无甚兴致的模样,纪言蹊就有点头疼,想了半晌才提议说想去白寒月的院子看看。
白寒月住在白府东边的院子里,院子栽种着许多药草,白寒月一进屋就唤了丫鬟去冲茶,自己则拿着把小铲子松土去了。
“这是何花?”
纪言蹊伸手想去碰碰那花儿,却被白寒月眼疾眼快的挡了回来。
“这是药材,堂姐还是莫要伸手去碰,当心过敏。”
“……”纪言蹊很怂地缩回了手,讪讪道;“你还喜欢弄这些玩意儿?”
“平日练武难免有些小伤小痛的,自然要处理些皮外伤了,只是学得不成体系,登不得台面。”
白寒月又拿起水壶浇起了水,语气还是向来的波澜不惊。
“哦。”
纪言蹊颇为新奇地看着白寒月的动作,断断续续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白寒月虽然语气平淡,却也耐心的一一回答着,见纪言蹊好似没了要问的,这才话锋一转说道:
“堂姐可知今日这罗公子的到来并非意外。”
纪言蹊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却也看出了白家的态度,所以点了点头。
“瞧得出来。”
“堂姐,你可是好事将近了。”
白寒月笑了笑,毫不掩盖自己的幸灾乐祸。
这话纪言蹊听着就头疼,不过看着这一家子的意思,自己横竖也是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