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
听着叶凡的话,宁梦年有些噎住。
不知为何,看叶凡做的事情,他似乎是很莽的人,要杀的人说杀就杀,可有时候,却又好像很细致。
准确来说,这是一种对机会把控的能力,或者说,对规则洞彻的能力,正如刚刚这话,他察觉到了刚刚是杀季能的机会。
正如重创季杰,是因为这一次比赛只是说了一句轻飘飘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说是这样说,可这样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没有规定学员之间不能下死手。
这就是规则的漏洞和局限,所以叶凡一开口就咬定了自己是被迫出手,把自己站在了规则的高点,就算季能有心不利,也只能道德谴责,硬要抓什么罪责,也只能是陷入无用的扯皮。
“反正我没有道德。”
似乎看出了宁梦年的想法,叶凡开口,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想用道德谴责我谴责就是,扯着嗓子在街上骂我两句总不能让我少块肉。”
听这些话,宁梦年看着眼前的叶凡,眼神恍惚,却像是看到了宁夏川的一些影子。
某种意义上来看,不得不说宁夏川和叶凡是很像的人,或者说,抛开个人性格和追求,这个时代洞彻先机显露枭雄之相的人,他们都有很多相同点,就是对于规则的应用和对时机的把控。
时有不利,他们会借助漏洞来躲避获利,可如果局势在我,他们必定抓住机会重拳出击。
宁夏川封王,他会毫不犹豫的在朝廷显露威势在学院排除异己,而叶凡此时倘若封王,别说季杰季能,整个季家,恐怕都要因为季能的提前进场灰飞烟灭。
他们的狠辣,是刻在骨子里的。而事实也的确证明了,狠辣的人,才是真正被忌惮和畏惧的。
拔牙老虎无人惧,吐信毒蛇万众惊。
道理,就是如此简单。
“你对季杰,好像有某种很强烈的仇恨。”一阵,宁梦年再次开口,“可是这么长的时间,好像并没有看到你表现出来对他的关注。”
“曾经我是很关注他的,不过时间推移,不值得我去多关注了。”叶凡答,不过此刻,脸上也是难得有一抹真正的释然。
无论黑手是谁,前世季杰的背叛是事实,这样的仇恨他肯定会报。
时间眨眼即逝,他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落魄少年,遇到一个杀手锏无非是自爆袭击的浪荡公子哥,随手料理就是。
轻描淡写的粉碎过往的仇恨,何尝不是一种痛快。
思绪闪过,最后,叶凡也只是拍了拍宁梦年,“好了,继续比赛吧,这一轮比赛的难度最大,能进三十二强当然最好,进不了也没什么,不用有多大压力。”
“我觉得我是能进的。”李胖子发声:“我那个组压力最小。”
“别大意。”叶凡答,拍了拍李胖子,“当然赢下来肯定最好,算得上真正的光宗耀祖了。”
……
联赛的开启,是整个人族最热闹的时刻。
当然了,这热闹并不包括一些地方,比如朝廷,今天的早朝,人就来的很少,基本都是去联赛会场看自家的子孙后代去了,留下的,基本都是些职位很小的文官,各自在属于自己的桌子前处理着各省的文件。
“诶,老赵,你那边能查到北海四省今年的税赋吗。”厅中,看起来看还有些清秀正气的年轻官员拿着手里的文本,眉头有些紧皱:“地方汇报北海四省今年应该交付税收是四万九千一百七十一亿,可我对了帐,四省实际交付税收是五百四十亿,缩水了将近百倍。”
“是我收到的文本不对吗?你那里有的话,给我看一看,我怎么感觉,四省的税赋有些……”
“嘘。”被称为老赵的官员则是连忙发声,“小王,别说那么大声。”
“嗯?”闻言,小王顿时大感不对劲。
“你小子没上几天朝政,不知道北海的复杂。”老赵一把拉过了小王,低声解释道:“北海是北地王在当政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