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那个时候,天下将乱成什么样?
唯一的结果,就是国将不国!
就例如当初春秋伊始,周天子虽在,但各地诸侯王兵权在握,却无人尊天子之威,征伐不断,天下纷乱。
税权、兵权,正是朝廷用来节制天下的利刃,社稷的根本,绝不能被地方染指。
郑知龙是个没文化的土鳖,层次更加是不够,眼光也没那么深远,根本看不到这些,但楚逸却不会容忍这些。
同样看明白这一点的,还有淳于先生。
他眉头微微蹙起,坐在一旁没有吭声。
将观海居设在蓬莱这么多年,淳于越也和郑知龙打了不少的交道,知道这是一个忠厚的老实人,并非那些贪墨之徒。
但眼下这种情况,轮不上他来开口。
因为他清楚,对于当权者而言,很多时候对
“下臣……下臣……”
郑知龙在那下臣了个半天,也始终说不出什么来。
这一刻的他,只感觉自己求饶也不是,不求饶更不是,又急又怕,本就肥胖的脸盘子上,更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起来越发油腻。
楚逸眉头紧皱,对郑知龙的印象逐渐下滑。
这个人,即便是在管理上有些才能,也并非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都,这种政客基本的素质都没有。
当然,楚逸也并不指望一个不学无术,依靠花钱上位的官员,能做到如同吕儒晦那般老油条。
但最起码的应变,总该还是要有的。
这时,对郑知龙所为素有好感的霍璃看不下去了。
“你还不赶紧对太上皇认错?”霍璃开口提醒道。
郑知龙这才恍然大悟,太上皇只是训斥,并没在第一时间下令惩处,那就证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自己要是再不开口,那就彻底完了。
“太上皇,下臣知罪,请太上皇责罚。”
看着磕头如捣蒜的郑知龙,楚逸不满的撇了霍璃一眼,继续说道:“虽然你治理蓬莱也算有一份苦劳,但当地百姓为何对你怨声载道,难道这些你就没考虑过吗?”
“治理地方,最根本的目地便是为百姓服务,否则你便加固了海防,将蓬莱打造的繁荣舒适,又有什么意义?”
郑知龙一脸的惨然:“太上皇,百姓的目光始终有局限性,他们只看到了下臣从他们手中拿走了多少,却从不去想,他们所得到的那些。”
“不敢欺瞒太上皇,下臣的家中,在蓬莱也算数一数二的大户,颇有钱财,但下臣在征收赋税的时候,普通百姓们仅承担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的支出,皆由下臣家中,乃至蓬莱其他富户承担。”
越说,郑知龙越感委屈,他虽跪在地上,腰杆却不自觉的渐渐挺直:“下臣家中,每年都是蓬莱的第一纳税大户,所收赋税,足占全县的一成还多。”
“正因如此,这些年来下臣虽不断的增加赋税,但百姓们的生活却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就是蓬莱县的整体经济,亦是一年强过一年。”
“要说唯一没改变的,也就是包括下臣在内,蓬莱县原本的富户,因为他们额外赚得的钱财,多半都被下臣给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