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袁魁、袁杰父子顿时就感觉到一股摄人的杀气,笼罩在他们周身上下。
他们知道,这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切切的杀意。
袁杰父子俩下意识的看向周围,街道上人流涌动,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
但就是这种平常,却让他们感觉这里仿佛藏着无数的刀斧手。
只要他们说上一个不字,那些刀斧手就会冲上来,将他们乱刀砍死。
而这一切,皆来自于他们面前这个神情淡漠的太上皇。
紧攥着拳头,袁杰不忿道:“太上皇既有如此决议,昨日又何必戏耍我父子?”
“蠢货!”
白了袁杰一眼,眼中尽是讥讽:“本皇昨天就让人传话告知你们父子,今日请早来,可你们偏偏自作聪明,那热乎乎的面条,还吃得上?”
“本皇为你们准备好了,你们不领情,那本皇就亲自来找你们,给你们这口汤喝。”
楚逸缓缓起身:“本皇清楚你们在盘算些什么,但你们最好绝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本皇给你们,你们就吃,不给你们,也别惦记着抢!”
一语说罢,楚逸负手走出摊位:“长安的风光不错,现更临近新年,二位难得来一趟,多转转吧。”
“等回去以后,可就再也看不到这繁华景象了。”
见楚逸已起身离去,赵月娥连忙跟上,取出一锭碎银放在桌面的同时,瞧了面色憋到酱紫的袁杰一眼,噗嗤一笑。
“就这还河北四郡第一才子?在太上皇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说出去不怕丢人么?”
说着,赵月娥如同欢快的花蝴蝶,小跑着追着楚逸的脚步远去。
被留下的袁杰父子面无人色,盯着面前的空碗愣愣出神。
直至最后,袁杰都不知他到底是怎么被父亲拉回客栈的。
瘫倒在床榻上,袁杰紧紧的盯着屋顶,只感信念都已即将崩塌。
之前的信心满满,机关算尽,推演谋划,到了太上皇这里,只换来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种欺辱感,让袁杰无地自容。
“杰儿,你不必多想。”
长叹一声,袁隗缓缓落座,对袁杰劝慰道:“楚氏皇族历来狠辣无情,当今太上皇,更是将这种皇族特有的标志发挥到了极致。”
“你我失算,并不丢人。”
“你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咱们再合计合计,下一步当如何是好。”
说完,袁魁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恨意,他咬了咬牙,继续说道:“那太上皇张嘴就来,让老夫回去做富家翁?想的到是简单!”
“即便老夫愿意放弃氏族的地位,即便他不追究,但河北四郡内的其他氏族呢?”
“他们看似以我袁家马首是瞻,那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一旦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袁家覆灭也不过就是在旦夕之间。”
“首领?那要有人服从才叫首领!众叛亲离,首领才是死得最惨的那一个!”
袁杰始终都没吭声。
发现儿子的异样,抱怨了半天的袁魁不由担心道:“杰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