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密谈,作为出席了宴会的当事人,张元吉说了许多有得没得,甚至连那高句丽公主婀娜的身段都好一顿描述。
可偏偏!
这混蛋,他竟没将这种极为重要的事情给说出来。
感受到众人如芒的注视,张元吉额头虚汗狂流,眸中懊悔的光芒更是闪烁不停。
并非是他怀有异心,也不是他不想说。
满脑子都是高句丽公主的他,真就将这要命的事情给忽略了!
深知自己这一次犯下了多大的错,不方便解释的张元吉只能隐晦的对着吕儒晦等人连连作揖,以表达自己的歉意。
深恨的瞪了一眼张元吉,王阜咬了咬牙,开口说道:“太上皇!”
“臣以为,即是如此,我大夏仍不应出兵。”
楚逸目光冰冷的扫向王阜,训斥道:“刚刚说本皇才思敏锐,考虑周全的是你,现在否决本皇的依旧是你。”
“怎得?这全天下,就只你王大人一人不成?”
王阜的出身不同于吕儒晦等。
作为祖上便效力大夏太宗的老臣,王阜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世家豪门子弟。
再加上其祖辈多有九卿、三公等重臣,王阜自幼更是在众人的推崇、恭维当中长大。
便是历经几十年的宦海沉浮,王阜所走的路,多半也都是家族为他提前铺设好的,何时被人如此当面的将脸按在地上不断摩擦?
又一次被楚逸当着群臣的面训斥,王阜心头的怒火越发旺盛。
攥紧了双拳,王阜大喘气了几次,这才将怒气稍微排泄掉一些,愤恨道:“太上皇!”
“臣,乃我大夏九卿,太仆。”
“难道臣连在这朝堂上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资格?”
楚逸玩味一笑:“王大人贵为九卿,自是有在朝堂上说话的资格。”
“只不过……本皇不爱听你那屁话!”
一语说罢,楚逸根本就不给气到面红耳赤的王阜反驳机会,便抬起脚步,从高阶上走下。
直至来到王阜的面前,楚逸这才将那始终被他握在手中的鹿卢剑挽起。
在王阜的眼前甩了两下,震得他不断后退,楚逸这才冷声道:“或者。”
“王大人是想当着这柄权威之剑,来说说你心中所思的道理?”
丝毫不做遮掩,赤果果的威胁,如此的简单粗暴。
可偏偏。
面对楚逸这粗暴到了极致的威胁,瞪大双眼的王阜嘴唇虽是不断颤动,却始终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早在昨夜,王阜便已想过,当自己出言反对以后,他会面对楚逸各种各样反击手段。
但!
打死他也想不到,楚逸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朝堂内的游戏规则?这根本就是一脚将规则踹翻,再狠狠的碾上几脚。
这……就是太上皇的手段吗?
看着那不断在眼前闪烁的剑刃锋芒,王阜额头上的汗水,不争气的流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