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此旋涡当中,楚逸就不会重蹈原身覆辙,对任何人念及所谓的情义二字。
之所以不直接弄死楚钧,不过就是理由尚且不够,容易引起过多的反弹。
凡事过犹不及,敲山震虎足矣!
在楚逸的训斥下,楚钧不断颤抖。
脸上虽仍就疼痛,但相比于内心中恐惧,还有楚逸那冰冷如渊,让他连骨髓都为之颤抖的目光,才更为要命。
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股屈辱感,使楚钧的颤抖又加剧了几分。
默默的看着楚钧,楚逸不言不语。
他在等待,等这小子的反应。
若是他沉不住气,再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楚逸并不介意在此一并将他给收拾了。
可就在此时。
一名宫女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微微一福:“奴婢参见太上皇,衡山王。”
“皇后娘娘有旨,请太上皇、衡山王即刻赶往凤仪宫。”
皇后吕嬃的懿旨出现,让双眼已变至通红的楚钧渐渐冷静下来。
对着凤仪宫遥遥一拜:“儿臣仅遵母后之命!”
眼见于此,楚逸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带路。”
直至楚逸的身影远去。
一直都留在符玺殿内的中车令赵瑾,这才缓缓的从地上站起,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身为黑卫总管的他,可让满朝文武为之胆寒。
除了吕儒晦一党,无人见他不礼让三分,恭敬的喊上一声赵公。
但在太上皇的面前,他感受的到的压力,竟是远超陛下。
甚至!先皇……
“太可怕了!”
“这几年的时间,太上皇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竟会从当初那懦弱无能的蠢货,转变成现在这幅杀伐果决的样子?”
“只怕,所有人都小看了太上皇的手段,虽看似残暴蛮横,实则全都砍在了要害,占据道理,硬是让人挑不出任何问题……”
尚在感叹。
一名黑卫走到赵瑾身前:“赵公,这些人……”
顺着黑卫的目光,赵瑾面色一冷:“没听到太上皇刚刚的吩咐吗?”
“除了咱家刚说的那几个人,其余的都拉出去砍了!”
冷眼看了看左右哭嚎的宦官,赵瑾面色阴冷。
凤仪宫,皇后寝宫。
头戴旒冕凤冠,身穿黑金凤仪后袍的吕嬃端坐殿中。
吕嬃气质本就高雅,再加上衣物的衬托,周身都散发出阵阵母仪天下的高贵气势,让人见之升畏,不敢有半点亵渎之心。
“太上皇,你太过分了!”
以玉手拍了一下座椅扶手,吕嬃温怒:“钧儿乃本后养子,纵有过错,亦当由本后教训,你何故要将他打成这般模样?”
轻蔑一笑,楚逸毫不在意大发雌威的吕嬃:“没直接杀了他,已是本皇给弟妹你面子了!”
听到这话,吕嬃一愣,继而大怒:“你说什么?”
“怎得?弟妹听不懂?”
看着在此时,仍敢对自己挑眉的楚逸,吕嬃大惊:“太上皇!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莫非,你真当自己成了监国,本宫就治不了你?”
“楚钧不过一藩王,并未得陛下认可,私自观阅符玺殿奏折,此为何罪?”
“弟妹,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吕嬃银牙咬碎,恨不能下令直接将楚逸拖出去给砍了。
奈何,她清楚,她还没这么大的权利。
越想越气,余光更是看到楚钧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吕嬃烦闷摆手:“钧儿,你先回偏殿温习功课,这件事本宫会处理。”
“儿臣遵命。”
待楚钧离去,吕嬃这才沉声解释:“陛下病重,无暇理政,本宫也是想着让钧儿帮太上皇你分担一些……”
“少说没用的!”
楚逸的态度,让吕嬃更怒,可还不等她再说。
楚逸就已开口:“你若想让本皇不计较,那就让这些闲杂人等都退下,咱们私下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