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上周四梁思申刚给他来电,说自己试着按照他的意见炒股,挣了四万美元,想给他开个户,分出一半给他。
陈涛果断拒绝,他清如水明如镜,两袖清风一身正气,怎么可以在海外置办巨额资产?
梁思申也不勉强,反正亲师徒明算账,表示自己一直会给他存着。
结果陈涛不让她存,而让她继续投机,甚至还给她分析了当前的形势,指明了方向,设定了目标……
也就是到明年夏初,师徒二人共同的小金库,最少也要达到一千万美元以上。
梁思申听了这话,先是觉得老师很自负,把证券投资想得太过简单。
随即又感到好奇,老师不是学化工的么,怎么还懂连她这个专业人士都不懂的金融知识?
等听了老师名为解释、实则胡扯的忽悠之后,她满心只剩下了崇拜。
不愧是令她十二年来、念念难忘的mrsong!
当然,她仍然对挣一千万米元的目标、持保守的意见。
她的全部身家,其实也有数百万美元,不然也没法跟杨巡合作开商场。
但想再挣千万,就算投入全部身家,也得努力到达接近两倍的收益,这多难啊!
一年能挣百分之三十,就很不错了!
但对陈涛来说并不难,肯定能达到。
这一千万收益,陈涛准备用在东海二期上。
到时有两个方案,一是用外债来弥补资金的缺口,单纯购买技术设备;二是合资,与那些先进厂商进行深度合作,任由路司他们选择。
外债的利息收益,远远不如投机收益。
从这点来看,陈涛算不算忠于理想呢?简直忠不可言!
“呼呼~”
在陈涛讲故事的抑扬顿挫的声音中,程开颜呼呼大睡。
小丫头却还听得入神,觉得老妈的呼噜声好吵,干脆伸手拧她的脸,叫醒了她,让她继续陪自己听。
“……”
又被小丫头欺负,程开颜难受极了,一夜没睡好。
转眼已到了十月,天气迅速变凉。
陈涛也穿上工装外套,掩盖住了他的那副、让很多人私底下讨论的好身材。
有些老娘们儿,甚至敢直言不讳地羡慕程开颜,觉得她每天至少也要吃上一回。
毕竟这段时间,东海已经走上正轨,二期也急不来,没之前那么忙,宋大厂长可以早点回家陪老婆。
然而事实上呢?宋大厂长依然很忙。工作不多,但是各种应酬多啊!
像他这种情况,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算三百天不回家甚至都正常。
一回家就陪女儿,程开颜就是想要,也没有机会。
这天上午。
厂务会结束后,韩则钢拉着一张黑脸,步履沉重地来到陈涛的办公室,就差把不爽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郁闷地说:“宋厂,你真觉得、那个冯工适合分管仓储和码头?她也才三十岁出头,我不认为她有你这么大的本事。”
他至今还不清楚,是陈涛建议老马,让部里调人,而不用他的老赵。
老马不会告诉他,不然陈涛下次还会建议吗?两人关系如今非但没那么紧张,还隐隐达成了合作与谅解,没有必要贸然去破坏这种关系。
刘玉海也不会说。
至于那位在原剧情中有嫌疑写信告发宋运辉、向以梁思申为代表的米国方面出卖国家利益的高祥荣,也不清楚这回事。
所以,韩则钢还以为是老马使的绊子。
而原剧情中,是宋运辉推动这件事,老韩恨上了他,去找老马诉苦。
老马就顺水推舟,让少了码头仓储这俩担子的他,去插手二期项目。
但现在嘛,陈涛也可以让他参与二期研究。
陈涛劝道:“老韩啊,人不可貌相,既然部里推荐冯工来我们东海,必然是因为她的能力非常优秀。这三个多月以来,她不但已经熟悉了码头的工作,和港務局那边建立了合作关系,厂里也没人对她抱有消极看法,这不就说明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老韩憋屈道:“老赵也能做到这些,能比她做的更好!本来一直都是我管仓储和码头,现在她一来,还提到分厂级别,那我干什么?我可以退休了吧?老马不地道!”
陈涛呵呵一笑:“不要这么说嘛,老马也是为了东海的长远考虑,我们应该理解。你说你没事做,那二期的项目,你难道不管了?”
韩则钢闻言,仿佛重新认识他一样,吐槽道:“技术上有你宋大厂长负责就行,还用得着我来管么?”
“目前有日本、德国这两方面的方案,之后还可能有法国和美国方案,靠我一个人,怎么负责的过来?”
“宋厂,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把摊子铺得这么大?”
“没办法,俗语有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的预算是有限的,只能通过货比三家,选择对我们最有利的一个方案。我跟你讲,二期最重要的不只是项目本身,还要给部里做引进技术的试点,如果我们干得很好,那你以后只怕想闲着都不可能。”
听了这番话,韩则钢心里好受很多,放下红色保温杯,小声感慨道:
“唉,宋厂,要是你能当一把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