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皇甫义明白,段煨是为了什么而来。
这是要劝降自己,离开李傕,甚至要了李傕的性命。
其实段煨说的也没错,皇甫义也曾考虑过自己的处境,大概是被李傕边缘化了,连亲信的位置都混不上,只能充当李傕的打手,李傕让他去打谁,他只能去打谁。
三河五校到了现在,基本被糟蹋得差不多。
他也很不服在李傕身边的地位,只是没有人挑拨,心里的不满暂时没有被激发出来。
今天听了段煨的话,皇甫义再想了想自己的处境,产生了某些想法。
“忠明是代替谁来的?”
皇甫义很想知道,段煨是为了谁来劝降自己。
“天子!”
段煨很直接,从怀里摸出问陈舟要来的符节,放在皇甫义面前,续道:“关中来了一位督军,带了天子的符节和诏书,平定关中,我是为了天子,来说服坚寿弃暗投明。”
皇甫义拿起符节。
这东西他认得,确实是天子专属。
天子刚迁都去许县,就有平定关中的心思?
看得出来,天子很痛恨郭汜二人了。
“当年的皇甫将军,是何等英雄人物?”
“为了大汉,讨伐黄巾,平定北宫伯玉,战功赫赫。”
“可惜董卓来了,你们皇甫家不得不没落至此。”
“那位督军曾说了,只要坚寿能辅助督军,平定关中,杀了郭汜和李傕二贼,天子不仅赦免你们,还会恢复皇甫家所有荣誉,不仅封赏坚寿,还追封已逝的皇甫将军。”
“三河五校的士兵,作为大汉精锐,不应该继续被糟蹋下去。”
“如我的龙骧戍军一般,荣耀可以暂时被掩埋,但骨气不能丢,脊梁不能断,可是你为李傕守城外,脊梁已经被压弯了。”
“包括皇甫家的脊梁,必须再挺直起来。”
“皇甫将军打下的功劳,不能被埋没。”
段煨连续说了这番话,说完再往皇甫义看去。
皇甫义紧紧地握住符节,从他投靠董卓开始,皇甫家的脊梁已经弯了。
至于荣耀,被丢失得差不多。
他知道段煨说的都是实情。
“我再问坚寿一句话,你觉得李傕能成气候?”
段煨又道。
这句话更打动了皇甫义的心。
李傕绝对不成气候,充其量只能当一个割据长安的军阀。
天下军阀、诸侯,比李傕厉害的多了去。
别说袁氏那种庞然大物,就是凉州的马腾和韩遂,也可以把李傕按在地上摩擦。
难成气候。
“我该如何相信你们?”
皇甫义又道。
单凭一块符节,他还不能信任,但也表明心里已经动摇。
听了这番话,曹真明白先生的安排,真的严谨。
皇甫义不一定信任符节,还需要一个,能帮他稳定心思的东西,或者是人。
曹真正是那个人,直接起来说道:“我叫做曹真,乃曹司空儿子,皇甫将军可否相信?”
天子在许都。
曹操是司空。
与其说天子想平定关中,倒不如说这是曹操的想法。
“曹司空?”
皇甫义瞬间想明白,许都的各种关系,问道:“曹司空可靠?”
“可靠!”
曹真肯定道:“曹司空扶持的是汉室,拥护的是天子,有大义在,如何不可靠?”
“坚寿,李傕身边,不可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