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低头见她眼中纯粹,一心为自己着想的模样,顿时又撇开了头。
后听少女声音婉转中带着几分忧愁地说道——
“我与你说话,总像在唱独角戏,待你做了面首后,你总不能让我唱一辈子独角戏吧?”
“嗯?”少女询问的意味明显。
她在征求他的同意。
阿七看向她,在她瞧不见的面具下拧紧眉心,能让她看见的只是摇头。
又是摇头。
君岁宁犯了难,好像是不懂他的意思一般,清脆问道:“你是不想治病,还是不想做面首?还是都不想啊——”
最后一个啊字拉长了调。
许是怕他又摇头,岁宁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便轻笑说道:“我只听你嘴里说出的拒绝,摇头可不能算拒绝。”
她眉梢眼角弯弯的,连带着酒窝也弯了弯。
两人在屋顶上吹着夏日的热风,廊下青渔的声音忽地响起——
“公主!苍悯回来了!”
苍悯回来了……君岁宁看不出阿七是何表情。
一个来了,另一个便要走了。
夏风吹得她有些微热,少年伸手将她揽住,带着她轻跃至平地,将她放下后,顾自离去,说是离去,倒更像是落荒而逃。
庭院内,近一个月不见的苍悯消瘦了些,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到君岁宁使了眼色,他才走上前去,将新的发现告诉她。
“公主,属下打探许久,终于得知,云机堂的少主并不姓云,之前的消息有误。”说来,苍悯有些汗颜。
云机堂的堂主的确姓云,他便先入为主的认为儿子自然跟老子姓。
君岁宁闻言,朝他看去,神色中并没有责怪之意,“继续说。”
“云机堂堂主虽是冷血无情之人,却非常宠妻儿,少主是跟堂主夫人姓的,姓陆。”
这般做法,倒叫君岁宁刮目相看,单说这顺京中,除了赘婿,她是没听说过哪家的儿子会跟随母亲姓氏,没想到云机堂堂主竟这般爱护妻子,也没有古来男子的通病。
只是……
“姓陆?”君岁宁挑了挑眉,显然是对这姓氏有些耳熟。
陆云璞……巧了,既有了陆,又有了云。
只是若只因此判定,未免过于武断了。
陆姓并不少见,可以说非常常见,顺京的几个书院包括国子监,不知有多少学生姓陆。
君岁宁走到石桌旁,拾起茶盏,往嘴里送水。
一旁的苍悯皱着眉,潜入云机堂打探的这一个月,他竟没能打探到关键的消息,心中甚至生出了羞愧,“属下无能。”
“你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能潜入云机堂,已经很不错了。”君岁宁宽慰道。
廊下的青渔端着差点,轻盈地走快了几步,听了他们后两句的对话,对着苍悯竖起了大拇指,“公主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