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阿七及时出现,你就见不到我了。”
“我还想指望你呢,你哪里指望得上啊!”
说着说着,就阴阳怪气起来了,可讲完这几句话,君岁宁就忽然面色古怪地想到了一些事。
阿七今日怎么用的是剑啊?
但也能说得过去,他惯用双刀,并不代表不会用剑。
可她晕倒时,倒在了阿七的臂腕处,怎么听见阿七好像痛出声了?难道阿七也受伤了?
习武之人,受伤也很正常。
可之前,苍悯还说阿七和越庭欲的身形很相似呢?
两个身高相似的男人,体型相似也不能代表什么吧……
这些巧合,逐条都能解释过去。
可是……这么就这么怪呢?
就像是敖承是杀人魔这事,君岁宁的推断依据有好几条,可每一条也能解释过去。
但是……越庭欲没道理伪装成阿七啊!
可是——敖承难道有理由杀人吗?
……
两个小人仿佛在君岁宁的心中打架,而阿七经常玩消失,下一回出现也不知何时,根本无从查证。
越庭欲见她神游天外,还以为她在为今日之事不高兴。
他低头看着她脖颈处那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顿时软了语气,“此事需要皇上定夺。”
“嗯?”君岁宁神游太久,加上有了新的心事干扰,回了神都忘了方才说到了哪里。
……
越庭欲难得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今日你那暗卫说,他已将凶手的手臂斩断,所以若是敖承,他也无法逃脱,公主不必费心这事。”
却不见少女面色好转,只见她面色愈发古怪,“阿七哪里会说话?”
“……写字。”越庭欲道。
“哦。”君岁宁勉强点了点头。
她觉得阿七与与越庭欲不大可能是同一人,这太匪夷所思了,哪里有这个可能?
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他若是阿七,前世就告诉她了!
没错,所以不可能。
抛开捕风捉影的想法,君岁宁又察觉出其他奇怪之处。
“今日阿七一刀就把敖承手臂斩断,但是你对上敖承却反被打伤……所以,原来阿七那么厉害?”君岁宁一直以为,越庭欲才是顺京武力值巅峰,却没想到……
难怪父皇舍不得将阿七完整地给她呢。
惜才,也能理解。
越庭欲神色瞥向别处,声音冷淡却坚定,“或许他只是碰巧,他未必能打过我。”
闻言,岁宁有些诧异。
难得地,他竟还起胜负欲了。
“我方才与你说时,你就非常镇定,白日我去找你时,也是怀疑敖承,而你却让我不要忧心,不要操心……”君岁宁认真地回想,复盘道,“越庭欲,我也觉得你能打过他。”
“所以,难道你是故意输给敖承的吗?”
她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那夜,越庭欲好像是因为有片刻停顿,才落入了下乘。
那个瞬间,他在想什么?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越庭欲不语。
他不想骗她。
寝殿内的两个人,一个坐在床榻上,一个坐在床榻边,两两相望,却相顾无言。
鸦雀无声。
此时的无声,仿佛也是一种回答。
“你为何不说话?”君岁宁眉间染上哀愁,眸中浮现出失望之色,“你堂堂九千岁,还会忌惮敖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