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治帝揉着眉心,一副为难模样。
祁野面色绷着,饶是被构陷成奸夫,亦是不见慌张,背脊挺得笔直,眉头也不动一下。
“皇上,臣方才已经解释的很清楚。近日给温裕县主送粮,是因为微臣听营中将士,对温裕县主增粮感激不已,微臣是为将士们,转赠给温裕县主的谢礼。至于微臣自己送的,亦只是为了表达感激罢了。绝无私情掺在其中。”
“就是送去时也只是和纪大人相见,从未和县主私下见过。”
纪舒柔柔弱弱的抬起眸。
“皇上,臣女亦是如此!捐粮臣女确有私心,可私心不是为将军,是为武定伯府!臣女当时还是伯府的媳妇,是为了家门着想才去捐粮。不曾明确告知,也只是怕婆母和家中担忧,不准我去,影响大计才会如此。”
她微微一顿,看向李氏悲戚道:
“不成想当初的真心,如今却成了你们污蔑我与将军的源头!”
“皇上!将军冤枉,臣女更是冤枉!臣女和离本就受千夫所指!这些日不知有多少人,咒骂臣女,臣女声名狼藉,余生无望!臣女宁愿一死以表清白!”
皇后:“孙姑姑!快拦住她!”
孙姑姑连忙抱住险些撞上桌角的纪舒,皇后抚着胸口一阵后怕,看着天治帝说:
“皇上!县主如此烈性,此事必有冤屈!还是请皇上明查!”
“请皇上明查!”
祁野控制着不去看纪舒,一口牙都要咬碎了,牙龈不断泛酸。
谢上善大仇得报,只觉得解气,笑都快压不住了。
赵贵妃拨弄着护甲,冷笑说:
“人证都有了,你还要什么证据?对了,皇上,若县主这般不服气。不如找大内的妈妈来给她验身?臣妾听说有经验的妈妈们,连夫妻上回行事是何时,都验的出来。”
祁承序忽然上前,“不必麻烦。皇上,草民和纪舒从未同房过,所以按理来说,她现在应当是完璧之身。”
殿内众人都惊了,赵贵妃都没想到这茬,震惊过后是遮掩不住的狂喜!
这下纪舒和祁野便无处可逃了!
祁承序目色赤红,恨恨看着纪舒,他的鱼死网破绝不只是想想,他要当着这些人的面,彻底毁了纪舒。
他要让她后悔,背叛自己!
天治帝:“既然如此,皇后,你叫你身边的人去给她看看吧。”
皇后看向孙姑姑,孙姑姑搀起纪舒,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皇上——单只听赵贵妃寻来的人一面之词,不可以定温裕县主和冠军侯有私情!”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众人抬头看去,来的正是纪舒的姨母贤妃,她匆匆进入殿中,行礼后朗声说道:
“皇上,臣妾得知,沿安府还有其他人在京师之中,方才已经派了人寻来!此刻就在殿外,请皇上听完他们所言再做定论!”
赵贵妃表情一滞,跪在地上的花大娘也惊了,眼珠转的飞快,紧张的喉头不停滚动。
天治帝大手一挥,“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