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行刑,我都来了,祁承序和她鹣鲽情深,怎能不来送一送。”
“县主说的是。”
捕头招呼手下去将祁承序带来,后怕的看了眼纪舒的背影,心忖:
果然惹谁都不能惹聪明的女人。
瞧瞧武定伯府的下场就知道了,起也纪舒败也纪舒,这祁二爷还得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被绞死,也是可怜。
里头刑官正打算叫行刑,捕头上前喊了声:“等等,等祁二爷来了再行刑。”
刑官看见牢房外阴影处站着的纪舒,心下会意,退到了墙边上。
纪舒走到牢门铁栏后,和不远处的姜芙遥遥对望,看着对方憎恨的眼神,她淡淡然道:
“别急,祁承序很快就来了。可惜没能把祁谨行和祁宝心给你带来。”
“纪舒,贱人!你别得意!!”
姜芙嗓子尤为沙哑,听着好像是受刑伤到了。
她被束着双手,只能扭动身子冲纪舒喊叫,恶狠狠咒骂:“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纪舒?”
祁承序被衙役架着拖到牢门旁,他满脸胡茬蓬头垢面,像是街上的乞丐,他挣扎着想往纪舒身上扑,口中发出呜隆闷响,扯着嗓子大喊:“你别想跑!你这辈子也不能离开我!等我出去,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堵上他的嘴。”
“你唔——”
祁承序口中被塞了块破布,再发不出声音,衙役控制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硬朝姜芙转过去。
纪舒:“行刑吧。”
官差反手将绳索勒在肩上,伴随着刑具转动,绳子将姜芙迅速吊高在半空,她再发不出任何声响,两腿在空中无助的乱踢,两眼暴突,舌头伸出老长,涎水不断滴落,仅仅几息就没了声响。
颈骨被勒断的声音在安静的牢中响起,祁承序脸色煞白,口中唔唔个不停。
他眼中湿润,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和姜芙的情谊,看她惨死心中悲戚。
纪舒静静看着姜芙断气,收回了视线,官差将她的尸身放了下来,上前查探后说道:“大人,犯人已经断气了。”
“叫人丢到乱葬岗去。”
刑官道:“上头有令,不许人给她收尸。”
捕头看看纪舒,“县主,小的送您出去?”
纪舒转头离开了刑部衙门,她一路面无表情,直到上了马车,才捂着嘴空呕了一声。
“小姐——”
喜桃赶紧给她捶背,纪舒胃中泛酸,没呕出什么东西,冲喜桃安抚的摆了摆手。
第一次直面一人死状,她还是有些不适,姜芙那副狰狞的模样停留在她脑中消散不去,纪舒好半晌才缓过来。
人死债消,下辈子若还能投生成人,就做个好人吧。
纪舒看了眼刑部衙门的牌匾,叫车夫驭走了马车。
冠军侯府
陆问直奔祁野书房,得了传召推门而入,将一物放在了祁野面前的书案上。
布角散落一块,露出里面纹在人皮上的青黑色纹身,祁野垂眸看了眼,从一旁摸出另一片比在一起,一模一样。
祁野若有深意的往后靠了靠身子。
两片纹身都是一个扭曲成画的字——熹。
大皇子汝南王谢熹的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