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宋妈妈的手,魔怔似的说道:“我又梦到她们了,那些贱妇又来了……我要找法师,让她们不得超生!!”
“老夫人,您可别说了,性命要紧啊!”
宋妈妈哭着捂了一下祁老夫人的嘴,跪在地上说:“您忘了您上回还梦着去底下清算了么,这神佛之语不可轻断啊!”
祁老夫人猛地哆嗦了一下,抓起身后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饶是如此还是瑟瑟发抖。
“老夫人,老奴瞧着实在不对劲啊,咱们找了不少法师都毫无对策,莫不是真是……”宋妈妈指了指地底下。
“啪——”
祁老夫人一巴掌扇了过去,“胡说!”
“奴婢跟老夫人几十年了,为了老夫人,您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要提醒您啊!”
宋妈妈扑到祁老夫人跟前,“人说过身后到了底下都要清算,没做过孽的来世还能投个好胎,做了孽的投了畜生道都是好的,最怕的就是得在底下受几百上千年折磨,还不得解脱的啊!”
“贱蹄子!你咒我死?!”
“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想,老夫人梦这么多次,是不是底下给老夫人提醒呢,叫老夫人赶紧的行善积德哇!”
祁老夫人抬起的手顿了顿,半晌缩了回去。
半天后说:“那就去附近的庙宇捐些香油钱吧。对了,再找府医来给我院里瞧瞧,去报府库,把我房里床榻桌椅什么的全都换了新的!”
祁老夫人这一折腾,全府上下都知道她又病倒了。
嚼舌根的不少,许多人都说祁老夫人这是遭报应了,阎王爷不收她,就是折磨她。
听说她如今草木皆兵,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大半夜的老夫人院边都能听到她的惨叫声。
老太太疯归疯,府上其他人还是照样过日子。
祁谨行被每日押到纪舒这里练习书法,跟纪潜渊一块儿,这俩人字都和狗爬的差不多,怪不得当初纪潜渊能帮祁谨行写课业。
不过如今纪潜渊的字已经有了质的飞跃,祁谨行依然在鬼画符。
这天,纪舒出门办些事,回来时就只有纪潜渊一人在院内练字。
她走上前看了眼,“渊哥儿在抄明日的了?”
“嗯,母亲今日留的我已经写完了。”
“行哥儿呢?”
“行哥儿写完就走了。”
纪舒拿起祁谨行书案上的帖子,一张张翻了过去,每一张都是鬼画符,不知道的还以为拿脚写出来的。
最后一张画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像,青面獠牙,背了个龟壳似的东西,边上写了三个字:母夜叉。
“砰——”
纪舒将字帖拍在书案上,喝道:“去把行哥儿给我抓回来!”
不久后,喜桃拖着祁谨行走进了院子,他的婆子跟在后头手里还拿着蛐蛐笼子。
“夫人,行哥儿拿到了。”
“行哥儿,这字帖你写的?”
“是我写的。”
“那这画呢?”
“画?我不知道啊,什么画?”祁谨行装傻,眼珠咕噜的转,指着纪潜渊说:“肯定是他画的!”
“好,不敬母亲,诬陷兄长,顽劣放纵,三罪并罚!青檀,取戒尺来!”
祁谨行奋力挣扎,瞧见那戒尺才知道怕,大哭求饶:“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画了,你饶了我吧!”
纪舒冷面冷眼,拽出他的手,啪啪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