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是行哥儿哪里做的不好吗?你为何要再收养个陌生孩子。”
“行哥儿没甚不好,只是我病后日日忧思,每每瞧见了他,我就想起这六年里,我在侯府殚精竭虑,二爷却在沿安府快乐逍遥,心里不是滋味,府医说长此以往只会越病越重。”
“那孩子是行哥儿的朋友,我养了他回来和行哥儿一块学习,一是做个伴,二也是让我心里好受些。”
纪舒背对着二人,这话说的夹枪带棒。
祁老夫人说:“我已经给序儿找了大夫,迟早会治好的,你早晚要有自己的儿子,你折腾这个做什么!”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二爷若哪日兴致再起,再走个五六年,我去哪儿找这么称心的养子?”
“舒儿,我不会了!”
“要么我养了潜渊,要么我只能和二爷和离了。不然,就叫行哥儿从我名下划走吧,这会儿我身子不行了,总不能继续憋屈着把命也憋没了。”
纪舒狠狠咳嗽了两声,喜桃上前替她顺气,眼睛都红了。
祁承序咬了咬牙,“行!你把人领来叫我们见见,若是品性尚可,就去衙门上户籍。”
“多谢二爷。那我回去了。”
纪舒离开后,祁老夫人一头栽倒在罗汉床上,祁承序忙上前扶她。
“祖母,您别气!只当是给行哥儿找个伴读,又不上族籍!”
“我知道,府上不差一张吃饭的嘴,可你若任她胡来这一次,说不准还有多少次啊!”
“子嗣事上,的确是孙儿对不住她,她若能开心些……就由了她去吧。”
祁老夫人惊讶的看着祁承序,过了半晌更气了。
“好啊你,你现在瞧出舒儿的好了?早六年前你哪儿去了!还招了江芙那么个祸害回来,祖母真不知该如何说你!”
这要不是最疼的孙子,她一巴掌呼过去。
祁承序拧着眉低下了头。
黄昏,纪潜渊被接回武定侯府,他本想和纪舒汇报下今日在书院发生的事,却被纪舒当头来的一句话砸蒙了。
“你日后不要叫我姐姐了。我决定要收养你做义子,你日后要和祁谨行一样叫我母亲。”
纪潜渊呆住了,喜桃轻轻推了推他,“渊哥儿,快叫呀!”
“母亲!”
纪潜渊提了衣袍跪下,惊喜太过一时说不出话。
“欸,你过来。”
纪舒拿出一串玉佩来,和田玉镂空精雕的岁寒三友,雅致高洁。
喜桃在一旁笑说:“上头的络子是少夫人这两日赶出来的,特意备了给渊哥儿的。”
“谢谢母亲。”纪潜渊红了眼眶。
纪舒笑着说:“喜欢就好。待会儿跟我去见二爷和老夫人,日后遇见了要叫父亲和祖母,祁谨行日后就是你弟弟了。”
“那行哥儿之前叫我……”
“他之前叫你做什么了?”
纪舒脸色淡淡,说道:“潜渊,你与祁谨行之前从无什么代写之事,你要把此事忘得死死的,谁问都不可提起,记住了吗?”
“渊儿牢记。”
纪舒领着他来到福寿堂外,刚迈进内院就听着几声哭闹。
“我不要他做我哥哥!我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