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被一群人簇拥其中,按理说她一个伯夫人,不该有这样的面子,请来这一大园林的人,可贵就贵在她生了个金凤凰。
玉氏的女儿是皇帝的贵人,年初怀了龙种。
她儿子也沾光升了官坐上了大理寺少卿,这事她从年初炫耀到现在。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李氏之前骂过人家不如她,现在玉氏正是特意找了她来羞辱的。
“刚才那位怎么走的那么匆忙,瞧着背影,是侯夫人家的二爷吧?不愧是参军的人呢,身子好的就是快!”
“噗嗤——”
人群里发出嬉笑声,武定侯府全家被斥责的事已经不稀罕了,京城人人都知道。
李氏脸色发绿,纪舒温顺的垂着头装没听见,实则是在努力压制上扬的嘴角。
“夫人这话太刻薄了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就改便是,又何必抓着错处不放呢?难道夫人自己没犯过错?夫人又如何能保证,夫人的儿女不犯错?”
玉氏唰的看向江芙,冷哼声说:
“你是何人?我跟侯夫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命妇们七嘴八舌道:“难道这是侯府那位少夫人?看着不像啊。”
“这长相忒小家子气。”
纪舒清咳了一声,笑着抬起头,“这位是我家老夫人的小女儿,母亲的小姑江芙。”
她这一抬头,众人纷纷朝她看来。
嘶——
一行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和纪舒有过一面之缘的夫人,惊讶不已:
“你是、武定侯府的二少夫人?”
她怎么记得之前的纪舒生的没有这样惊艳啊,不是说侯府的祁二爷回来,给她带了两个母不详的继子继女么,都这样了还能越活越开心?心是有多大?
玉氏对纪舒没兴趣,她长哦了一声,对江芙道:
“是你啊,我听说侯府的少夫人离京办事,结果京内武定侯府的铺子全部换了人,只因为公中的账簿给了府上的新人管,怕不就是你吧!”
玉氏啧啧称奇。
“侯夫人可真是无情,人家少夫人给你们管了六年的家,这才离京几个月,回来连账簿都摸不着了。”
所有命妇一脸同情的看向纪舒,对她们而言,嫁进夫家最大的尊重就是被授予掌家权,夫家连掌家权都不愿给,甚至中途剥夺,可是天大的耻辱。
纪舒面带浅笑,一副豁达温和的模样,她愈是这样‘宽容’,愈是能凸显出李氏和侯府的尖酸刻薄。
连带着江芙也跟着不是人。
“武定侯府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年轻的小姐,怕不是假的……”
“年纪轻轻的,能管好家么,武定侯府别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芙气得头晕脑胀,她现在最恨的就是听到有人说——她比纪舒差!
“各位夫人不知内情,岂能这样恶意揣度!我接掌中馈,是因为纪舒她出门查账,母亲和嫂嫂叫我继掌家,那是因为我比纪舒做得好!再说了,纪舒也说了她身子不好,掌家太累,才让出的权,怎就是侯府没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