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伯府里阴气沉沉,冠军侯府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
祁野今日休沐,纪舒拉着他在院子里乘凉下棋。
祁野棋艺不如纪舒,被她逼到绝境,皱着眉思考该落在哪里。
纪舒托着下巴等着,眼神飘向隔壁伯府,忍不住道:
“将军,你猜猜,祁郅言还能活多久?”
“花柳症不能痊愈,但只要日日服药,戒色戒躁,寿终正寝没问题。”
“除非……”
祁野话锋一转,落下一子,“除非有人不想让他继续活着。”
“我现在有些好奇,我对祁郅言下手,是不是阴差阳错给他人做了嫁衣。”
纪舒捻着棋子落在棋盘上。
祁野轻笑道:“有他帮你动手,也省得你脏了手。”
“说的也是。”
纪舒正想着如何截断祁野,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他道:“将军查出阿芙蓉的幕后之人是谢任飞了?”
“推断出的。谢任飞此人,够谨慎,也够狠。贩卖阿芙蓉的富商之子王海,是他的好友,你大哥将他下狱后严刑拷打,还没问出真相,他就自尽死了,他和谢任飞生意上有来往的事被全部抹除,只剩下二人狐朋狗友的那些事,根本无法动他。”
“祁郅言若是聪明,就该及时止损,在现在将和他的事供出来,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他未必肯说。”
纪舒呢喃,“但不知道,他能不能留下什么证据。”
翌日,安氏三人的院子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外头护院江弯喊道:“快来人!三爷出事了!三爷出事了!”
安氏在房里,被江弯这声惨叫惊醒,浑身冷汗,奋力起身往外头爬了过去。
“言儿……言、言儿……”
武定伯带着府医赶到厢房时,只见祁郅言躺在地上,眼珠瞪得很大,手死死捂着胸口,满脸都是震惊和不甘。
桌上有干掉的墨和几张空白的纸张。
府医上前检查了一番,说道:“三爷看着像是因心悸而死。只是具体为何,还需要仵作验尸。”
李氏捂着口鼻站在屋外,说道:“他得了花柳,若是验尸,岂不是要被感染上!”
武定伯扶着额道:“先把人包起来,送到官府去,死因一定要查清。”
“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得了花柳,根本没有下人敢进来伺候,就连送饭的也不敢进屋,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弯哭的快断了气。
“昨夜三爷说要写什么东西,进了书房就没再出来过。妾身今日来请三爷用膳,谁知一进门就……”
“言儿!我的言儿——”
安氏惨白着脸突然出现在屋外,李氏尖叫一声,险些被她吓晕过去。
“言儿!”
安氏看见地上的尸身,气血忽然翻涌。
噗的一声,喷出一地鲜血,仰头栽了下去。
众人生怕被感染,纷纷尖叫着撤离,唯有江弯敢上前,抱着人起来探了鼻息,两眼发直,呆呆道:
“二太太、二太太她、她没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