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裹着锦被挪到桌案边,灌了几口茶水,脸上的热度才消下去。
祁野将枣泥糕搁到她面前,纪舒尝了两口,瞟了眼祁野说道:
“喜桃刚才告诉你了吧,如果你违反了牌子上的话,今晚就不能进屋。我等会儿叫陆伯把褥子给你搬到书房去。”
“我怎么违反了牌子上的话?”
纪舒眯了眯眼,哼笑了声:“你别跟我装傻。”
祁野面不改色的说道:“祁野与狗不得入内,关我祁长嬴何事?”
“……”
纪舒当场愣住,嘴里的枣泥糕坚强的咽下去,她拍着桌案道:“祁野!你跟我玩这一招!”
祁野抓住她挥来的手,温柔的把人钳制在了怀里,轻轻一吻在她发间。
二人打情骂俏一上午,时间似乎就这样飞速的过去了。
两个人都忘了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做。
一墙之隔的武定伯府里,武定伯李氏等人在前堂会客厅里干坐了一上午。
李氏饿着肚皮,就等着今天纪舒来给她磕头敬茶,可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仍不见人。
李氏再也忍不住了,喊来管事大声骂道:“纪舒和祁野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现在还不过来!”
刚才她派人去问了一次,说是纪舒还没醒。
后来又问了一次,说祁野回府,应该很快就会带着纪舒过来。
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人呢??
乔管事战战兢兢道:“小的马上再去问问。”
“好了,不必去了。”
武定伯揉着颞颥,叫住了乔管事。
李氏不甘的揪着绢帕,“伯爷,为何不去了?今天可是大婚第一日,新嫁娘和新郎都要来给长辈请安!这是规矩!”
“你还看不出来吗?”
武定伯手拍上桌案,“祁野若是想来,他早就来了!都散了!”
武定伯大手一挥,背着手扬长而去,徒留会客厅内的祁家人。
二房安氏笑着看向李氏,“大嫂,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爷这态度,摆明了是不待见您呢,退一万步说,纪舒现在是二品诰命夫人了,不该是她来和您请安,其实你都得去跟她请安呢。”
“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李氏指着安氏怒骂,气冲冲的走了。
祁郅言抻了个懒腰,摆着折扇站起身道:“既然都走了,那我也走了。娘,我今夜不回来,别等我吃饭了。”
“臭小子,你又去哪里鬼混?”
安氏拦住了他的去路,“瑶瑶婆母和老王妃要来府上借宿,过两日任飞也要来,你不留在府上多帮着布置,又跑去和哪个小蹄子鬼混?!”
“收拾住处是女儿家的事,有瑶瑶就够了。好不容易回盛京一趟,您就让我好好玩几日吧!”
祁郅言笑嘻嘻闪身跑远了。
安氏阻拦不成,笑骂了一句逆子。
这时,有下人跑来禀报:“二太太,老太太那边又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安氏不耐烦的皱眉,若不是为了老太太手里的那点体己,她才不想照顾一个屎尿都要旁人帮忙的臭瘫子!
偏偏武定伯还怕极了祁老太太过世,生怕那三年丁忧影响了他的官途。
找了不少太医极力给祁老太太续命。
安氏从福寿堂回来,第一时间便找到女儿祁瑶瑶吐苦水。
祁瑶瑶心思一动,“母亲何不让大嫂来帮忙?大嫂还是二嫂的时候就一直照顾老太太,应当是最娴熟的。”
安氏双手一拍,“言之有理,等她归宁后我便去找她。”
“只是……”安氏犹豫道:“只怕祁野不许。”
“娘多虑了,百善孝为先,大哥若不让大嫂去,便是把大嫂往风口浪尖上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