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已与纪大人先行商榷过,眼下只有这一个法子可以保全温裕县主。微臣不觉为难,说到底祁家亏欠县主许多,微臣身为祁家之子,也理应担下。”
天治帝假笑,“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朕也不劝什么了。赐婚的旨意朕会叫内阁拟了,明日颁下去的。”
“多谢皇上。”
翌日,曹严曹公公带着赐婚圣旨来到纪府,纪父一行人前来,唯独不见纪舒。
“纪大人,不知县主人在何处?这圣旨没了县主可不好宣读。”
“小女病了,现在还下不来床。”
“原来如此,那就请夫人代为接旨吧!”
曹公公展开圣旨宣读,由于来时的阵仗摆的大,府外经过的路人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
这一听可了不得!
皇上竟给温裕县主和冠军侯赐婚了!!
前弟妹和大伯哥,这可是乱了纲常的啊!
好事人扒在纪府四周围观,只等着听个仔细出去乱讲。
没多久等曹公公等人离开,喜桃带着府上的下人出来,开始在府周围撒银子铜板,发放糖果点心。
有百姓不怀好意的嗤笑。
“你们姑娘说与前大伯哥清白,这会儿得了赐婚倒是挺欢悦……”
说话的人将手里的点心扔了,直说:“这等脏东西拿了沾晦气!”
喜桃眼睛一瞪,指着人便喊:“来人!把他给我逮起来!”
顿时几个大汉冲了过来,将那人擒住。
“不得了了!纪府的动手打人了!我要报官!啊!”
喜桃冲上去拳打脚踢,直接将人打蒙了。
她愤愤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我家小姐才会病重!”
“造谣她和冠军侯有染的是你们,成婚的还是你们!逼的我家小姐为了清白和冠军侯定亲,嚼舌根的还是你们!是不是如今大秦海晏河清,叫你们这群人在京城活的太舒坦了!才吃饱了撑的自己的日子不过,天天盯着别人家的事儿!”
“给我绑了他到顺天府去!告诉你们!日后谁再敢说这样的话!纪府一律不放过!”
人叫几个壮汉拖走了,与此同时也有几个碎嘴的,被从人群里精准的揪了出来。
逮人的个个人高马大,一看便像是军营里出来的,仔细一想便知是冠军侯府的人。
纪府前看热闹的顿时散了一大片。
有心善的百姓接了赏钱,诚心道了句喜。
喜桃红着眼睛,“承您吉言,我也盼这婚事,能早些将我家小姐的病冲走。小姐之前在武定伯府……已经够苦了,我不想她好不容易逃出泥潭,还要听这些脏话!”
说罢,抹着眼泪回了府中。
消息很快散开,纪舒郁结‘病重’的消息掺杂在其中,再加上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在京内四处巡视,捉捕谣传乱序之人,竟真的没有半点对纪舒不利的话流传出去。
与此同时,武定伯府
“啪——”
“啊!”
祁承序掀飞了纪霏霏递上前的茶盏,四溅的碎瓷片吓得纪霏霏惊声尖叫。
祁承序充耳不闻,大步上前掐住崔妈妈的手腕。
表情狰狞的质问:“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崔妈妈哆嗦着嘴唇,苦着脸重复:
“皇上、皇上给大爷和、和温裕县主赐了婚……今早圣旨已经、颁到纪府上了——”
祁承序满眼呆怔,连退数步绊倒在脚踏上。
地上撒的到处是茶叶,冲了三四遍色,已经绿到发黑。
祁承序不可置信。
他的夫人,要嫁给他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