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阿尔贡回话,洛萨又补充道:“我指的不是我的持斧亲卫,还有方盾步兵。”
阿尔贡略加思索,很诚恳道:“很精锐,大人,他们的装备不错,训练有素,我看过他们的操练,算是一支不错的军士。”
“他们曾经就是你口中的异教徒,当然,他们已经皈依了正信。”
洛萨轻叹了一口气,虽然阿尔贡还算忠诚,但终究不是敕令骑士,没办法无条件服从自己的命令。
“阿尔贡男爵,你应该见到我在城里的卫兵了吧?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洛萨看着阿尔贡满脸不信的模样,心底,彻底是放弃了将“新政”在外约旦领地里拓展的念头。
“我明白了,大人!”
耶路撒冷王国对黎凡特地区的统治,更像是殖民统治,虚有其表。
阿尔贡有些诧异道:“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得到这些异教徒的拥护?难道您指望在战争时,征召这些胆小懦弱的他们为你作战吗?”
他攥紧拳头,信心十足:“我们的骑士足以摧毁一切,让他们作为牛羊,牲畜,为我们耕作,提供谷物和肉类,战争则应该交给我们这些高贵的贵族和骑士们来做。”
还得考虑组建专门的收税机构,派出卫兵保护。
只有包税人,他们世世代代生活于此,知道那些刁民们藏匿起来的每一枚铜子和每一粒粮食。
他语气微顿,道:“没有多少骑士愿意学习异教徒的语言,他们甚至不愿意到自己的采邑去。”
“我们法兰克民族不擅长统治,我们更擅长战争。”
一个有意拉拢,一个则已经决定旗帜鲜明投入到洛萨麾下,打算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两人一拍即合。
在会客厅,迎接阿尔贡男爵的宴会上。
如果没有包税人,阿尔贡男爵感觉自己能收上来的钱只会更少。
虽然他们也能得利,甚至是拿大头,但自己也省心呀!
洛萨严肃起来。
这是双赢。
“但这不会得到拥护,男爵。”
阿尔贡将一块烤肉塞进嘴里,说道:
“大人,我理解您想要废止包税制的想法,可失去了那些萨拉森头人,我甚至没办法维持我对领地的有效统治。”
阿尔贡突然露出激动的表情:“您为了宣扬天父的福音,不惜付出了这般大的代价,也要使这些异教徒皈依正信,这简直是圣徒一般的高贵之举。”
“我现在才领会您的意思,实在是愚钝至极。”
“只是,我也尝试过让领地里的异教徒改信,他们表面听从,私底下却依旧我行我素。”
面对阿尔贡的误解,洛萨很无奈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但这不怪你,很多人都把异教徒视作不可教化的,但他们难道不也是天父的造物吗?”
“在北欧,很多氏族和波罗的海沿岸,很多人都保留着双重信仰,既信奉天父,又修行巫术,向异教神灵献祭,但也没人指责他们是邪恶的异端——在远离欧陆之地,我们在信仰这方面,应该更宽容一些。”
“您说的有道理。”
阿尔贡露出了一副深受启发的模样。
洛萨暗叹了一口气,跟这个时代,除鲍德温四世之外的人交谈,隔阂实在是太严重了。
经常会造成眼前这种,恍如“鸡同鸭讲”的情形。
经过系统转职过的扈从,就算揣摩不出洛萨的深意,起码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不会固执己见。
时间匆匆,转眼就是三天时间。
这三天里,各地贵族,纷纷带着家眷,手底下的骑士,卫兵抵达了艾拉港。
他们都得到了洛萨的妥善招待。
宴会在第二天便召开,从早到晚,不限量的肉类,谷物,酒水和蜂蜜,使他们不禁感慨新伯爵的慷慨与富裕。
这同样是在彰显自身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