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世仔细将这些药瓶收好,转过头不让独臂神尼看到他流出的眼泪,忙道:
“干娘,那咱们便后会有期!”
看着冯安世快速离去,独臂神尼用力闭上了眼睛后却又很快睁开:
“安世,此役干娘虽不能在你身边护着你,但干娘会一直看着你!若谁敢欺负你!干娘绝饶不了他!”
…
次日一早。
天色还未放亮,冯安世便协同麾下千余精骑赶到了广渠门。
随着城门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出,与外面等候的两千精骑汇合后,足有近万匹战马,一路向南而去。
很明显。
冯安世并未选择从通州走水路,而是选择走陆路一路南下。
“殿下,您,您一大早便赶过来给那冯安世送别,可,可他竟没看到您,要不要奴婢叫人把他追回来?”
眼见冯安世的大队人马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广渠门城头上,秋月忙是看向了七七。
迎着天边逐渐升起的朝阳,七七的眼神有些幽深:
“不必了。咱们回去吧。”
“这……”
秋月顿时无言,却也没办法,只能是护卫着七七回宫。
到了中午,消息也传递到了通州这边。
“什么?”
“冯郎他,他竟并没走通州,而是走了南边?”
精心打扮的恍如公主般的萧紫心闻言差点要吐血了,这不是给瞎子抛媚眼吗?
可惜。
她也没了办法,只能急急回宫找太皇太后要公道了。
…
几日之后。
冯安世的大队人马赶到了开封城外。
但冯安世却并未随大队人马入城,而是让刘洋等人带着他们走正面。
他自己则是带着宝姑娘、红娘子、劳金枝,以及王星、赵汝亮、李信等人,扮作了富家公子,饶有兴致的逛起了开封城。
开封作为数朝古都,是大乾在中原地区最核心的重镇,因此人口众多,商业极为发达。
不多时。
一行几十号人便来到了一处繁华街市。
虽已傍晚,这里却依然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劳金枝早已经把闻香教在开封的消息详细汇报给冯安世,忙指着前方一座气派恢弘、占地庞大的青楼贴着冯安世耳边道:
“少爷,这便是被誉为江北第一楼的邀月楼!那郑大麻子正是依靠这里广交权贵,怕早与开封权贵勾结甚深!这恐怕才是他敢不听您号令的原因!”
“江北第一楼?”
冯安世饶有兴致勾起嘴角:
“走,咱们便去瞧瞧这邀月楼的手段!”
…
“让开让开让开!”
“你们这些泥腿子招子都瞎了吗!没看到我家二少爷的贵客到了?还不快滚开!”
冯安世一行人刚走到邀月楼门口,还没来的及上台阶呢,突然有数匹快马护卫着一辆奢华马车横冲而来!
直惊的邀月楼门口的一众小摊贩哭爹喊娘,慌忙不迭让开路。
有躲的慢的,摊子都被马蹄踩得稀碎,却都不敢在原地哭,忙是急急躲开后才嗷嗷大哭。
宝姑娘、红娘子、劳金枝她们也被吓得不轻,一个个腿都有点软了,但冯安世反应极快,瞬间便是将三女都拉到了他的身后。
“白兄,请。今天可是玲珑姑娘出阁的大好日子,小弟特意给白兄留着好位置呢。”
“呵呵,郑兄客气了,请。”
这时。
邀月楼里一个身材粗壮的马脸华服公子快步而来,把马车里一个一身白袍公子哥迎出来后,便看都不看周围凄惨的小摊贩一眼,两人联袂朝着邀月楼里而去。
“这两人谁啊,把人家摊子都毁了却不管不问,太嚣张了吧?”
宝姑娘刚才本就被吓了一大跳,此时见这两个公子哥竟这般嚣张,火气蹭的就冒上来。
劳金枝这时也从冯安世刚才护着她的温暖中回过神来,忙恭敬对冯安世低低道:
“少爷,这马脸公子,便是郑大麻子最宠爱的二儿子郑若麟,但那白袍公子奴也不认识……”
冯安世拍了拍宝姑娘的小腰让她稍安勿躁,淡淡笑道:
“走,咱们进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