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咚——咚!”
“咚——咚!”
一更天的棒子响过之后,徐三才托着疲惫的身子,步履蹒跚地回到了徐氏杂货铺。
本来他可以早些回来的,但是却在伪军驻地耽误了一些功夫。
他会日语,抱上了皇军大腿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就使得一系列八竿子扯不上的人都跑过来拉关系,这其中还包括他的顶头上司。徐三估计,就是下午跟着自己的那几个伪军传出去的。
本想息事宁人低调发展,但是事情发展到这样,那也只能高调一些了。
于是三言两语,一场为了促进友谊的酒局就伪军驻地开始了。
至于禁酒令,那只对正规军起作用,对于这些二鬼子伪军来说,那就是摆设。
酒局的异常的简单,只有土质的烧酒,花生,酱菜,还有一只烧鸡。
即使这样,也不是每个伪军都能上桌的。
能上桌的起码也都是正负小队长。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三味,几个伪军小头子就开始对徐三进行吹捧,想借机能顺着徐三这条线跟鬼子攀上点关系。
徐三当然也明白这些伪军的企图,自然不会让他们平白的如愿以偿。
所以一翻竹杠自然不会少,借着酒劲胡吹山侃,然后便是伸手要钱。
可惜即使是伪军头子也都是穷鬼,一翻牛逼吹下来,也只是收到50个大洋。
为了让伪军们掏钱痛快,他还特意跑到靶场,打算表演一下下五十米打火柴盒。
伪军再怎么无能,也算是军队,对于枪法好的人还是在心里佩服的。
天色以黑,靶场上也只能靠着火把和风灯这种简单的照明设备来维持照明。
光线十分不好,即使只有五十米,对面的枪靶也是几乎看不清。
不过徐三的眼神却比这些伪军强上不少,可以清晰的看清对面那几个作为枪靶的稻草人。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盒子炮,不想浪费这一次【必中】的机会,“打着固定靶太没劲,咱们打个移动靶?让几位哥哥开开眼。”
“移动靶?”
一众伪军有点不明所以。
“隔,三儿?这移动靶怎么个说法?”徐三的直属上司,小队长孙长海说道。
“海哥,移动靶当然是会移动的靶子,比如您拿着个火柴盒,自南向北跑,我站在这开枪,打您手里的火柴盒,一枪必中!您看怎么样?”
“斯~~”在场的伪军听了这话,就是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开始用乞求的眼神盯着孙长海,期望他能接受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更有甚者,一个瘦么干嗤的伪军还从兜里翻出一个火柴盒递了过去。
孙长海摇了摇脑袋,瞬间酒醒,心里骂道,“一群老不死的,你们怎么不去,枪炮无眼,这黑灯瞎火的,要是一枪打中老子的脑袋怎么?就算打不中脑袋,打到了胳膊腿的,我老孙的后半辈子也完了。”
但这个时候孙长海可不想拉怂:“我说老胡,我看这个活儿你来最合适,上次咱们一起遇到八路,可是你小子跑的最快,我这一回头,连你他娘的屁股都看不到了。”
甩锅,拉垫背的这种活,孙长海到是手到擒来,得心应手。
“谁他娘的跑了,我那是回去报信,不然你们几个谁也回不来。”
胡德龙自然也没有把逃兵的事当做羞耻,反而能其冠冕堂皇的说成一件挺光荣的事,这对伪军来说,也算是基本技能了。
“那也不是说明你跑的快吗?完成这个任务正合适。”孙长海继续说着,从胡德龙拿出火柴盒开始,他就看着小子不顺眼了。
就算是拉关系,也没这么拉的,就不等于看到八路把老子往前顶吗?
没良心的东西,上个月一个大洋的赌债还是老子替你还的呢!
“任务?你他娘的又不是老子上峰,凭啥给的老子派任务?”
“哎呀,你还叫板是吧?老子比你早当半年兵,让你干点活怎么了,你个新兵蛋子。”孙长海说着就撸起了袖子,打算和胡亮撕吧撕吧。
看着伪军丑态百出,徐三心中鄙视,但是又不想把事闹大,于是出来劝:“我说两位哥哥,要不咱就算了,我就随便打两枪得了,咱不能因为这事伤了咱兄弟和气是不?”
徐三的出面,让两个伪军没掐起来。
有点微胖的王海,一边吸溜这手里的鸡爪子,一边说道:“徐兄弟,这个移动靶是不是会跑就行?”
“对,会跑就行?王哥有合适的人选?”
“可以去皇军的战俘营挑一个种央军,只是这一来一回有点耽误功夫”王海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嘀咕着。
徐三的耳力很好,王海的声音很小,可他却听的很清楚。
战俘营,那不是关着魏和尚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