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
怎料,唐翦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怒不可遏,“连你也敢质疑老夫的决定?”
“老爷,你今天就算打死我,少爷也没错。”
旺财眼泪朦胧,眼巴巴地望着唐翦。
“你,你再说一遍?!”
儿子顶撞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连一个家仆都敢大放厥词,实在可恨。
唐翦虽然贤德,却也不愿自己的威严被接连冒犯。
“老夫今天非要打死你!”
“够了!”
关键时刻,唐昊站了出来,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老父亲,似乎,那晚上的酒后吐真言,荡然无存,这种滋味,倒也是让人怀念。
“爹,冲我来!不要为难旺财。”
“您老现在就算是带上礼品,去找人家赔礼道歉,甚至长跪不起,都没用了,人家可是公主,高高在上,岂会在乎我等?何必高攀,自取其辱?”
“你……你为什么当时就不能忍忍?”
唐翦终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独裁专断的家长,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唐昊与公主之间的不平等关系。
“呵!”
唐昊苦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若郁郁被一个女子欺辱,而需一辈子忍气吞声,不如死了算了,活在世间,有何意义?”
“你……”
“唉!”
唐翦沉吟了半晌,终究是长叹一声。
“唉!罢了,走,跟我去见陛下。”
“又要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求着人家劝劝宝贝女儿,不要取消婚约?让人家念在你往日的功劳,可怜我们唐家?”
唐昊冷冷地说道。
“你……”
唐翦只觉得一口气闷在心头,差点就撒手人寰。
可这一次,他没有发怒。
“儿啊,伴君如伴虎!你不把姿态放低一点,屠刀早晚落在你的头上。”
唐翦语重心长地道,“而且,你不知道,咱们父子俩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了吗?你以为,赶跑了贺进,这大炎朝堂就能和和美美,一致对外,团结互助了吗?”
“不!儿啊,你幼稚了!投鼠忌器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现在,对于陛下来说,我们父子两就是最大的威胁,尤其是你发明的那些武器,你能逼迫太子让步,就能逼迫陛下,只需要一个罪名,我们家就能万劫不复!”
当了半辈子官,这高深的政治智慧,可不是唐昊能比的。
“晚了!”
然而,面对父亲如此忧心忡忡的见解,唐昊只是苦笑,“老爹,你是想说宗亲要冒头了吧?”
“我在坤宁宫已经见过国舅了,昭宁的变故,就是他一手撺掇起来的。”
“现在,八成已经闹到皇帝那儿了……”
“你……你干嘛不早说?”
唐翦风烛残年的身躯,再次一阵晃荡,差点当场晕厥,“你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