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莉塔莎又贴在船沿上,从上面朝下看,突的笑了一笑;
“你先帮我弄上来一个人。”
瓦尔多教皇也走上前,但他却没有低下头,而是将目光洒向汪洋;
“哈里森汉克吗?”
爱丽丝莉塔莎故作吃惊;
“看来你确实都记起来了,我在下面还是会受影子的影响,维多利亚号似乎已经清理干净了。”
瓦尔多教皇皮笑肉不笑;
“不知道那些东西什么时候还会再来,他还记得多少。”
爱丽丝莉塔莎靠在船沿上托腮思考;
“一团糟,不过疫病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大概弄清那座岛了,剩下的人还有谁还活着?”
瓦尔多教皇看着他;
“红夫人病了,阿尔科克艾罗也是如此,不过法里安西德骑士倒是没什么事。班斯法瑟贝特骑士和其他幸存者怎么样,我还以为他们会和你一起回来。”
爱丽丝莉塔莎叹息一声,看着下面攀附在船身花纹被海浪拍打的小黑点,有些埋怨;
“还不如不带他们下去,早知道就应该把脑子不好使的都留下,他还不如梅洛迪,好歹想办法带走了苏珊。”
瓦尔多教皇朝着下面瞥了一眼;
“就让他在下面怎么样,他上来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爱丽丝莉塔莎起身抻了个懒腰,拍了拍手,对他讪笑;
“怎么办,你宝贝的教皇象征被我扔在下面了,要不尊贵的教皇大人亲自下去一趟拿回来怎么样?”
瓦尔多教皇呼吸一滞,捏了捏拳,但却仍旧不改面色,他对着远处招招手,叫来一位骑士,指了指船身下面命令道;
“去把下面的人拉上来。”
爱丽丝莉塔莎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不过他的记忆还没完全失去影子的影响,因此他一时半刻也没想起来只是在人离开前吩咐;
“等等,顺便让他们把所有的病人全都搬到甲板上去,距离那座岛越近越好,这样可以解决疫病的问题,圣祝士也能歇歇了。”
待那人走后,爱丽丝莉塔莎对瓦尔多教皇坏笑,反正这就是他冒死登陆得出的答案,他按照约定解决了这个难题,而瓦尔多教皇也必须在他们返航后使用他的特权来给他便利。
他不得不说,在这么多次循环蛊惑中,他们两个居然每次达成的协议都一样,权利,权利,除了权利还是权利。
瓦尔多教皇带他进入船舱,人群中当然有人记得爱丽丝莉塔莎,但他们却不在乎这一切了。
维多利亚号内满是残破的碎片,血迹已经凝固在那些价值不菲的羊毛地毯上,空气里有一种腐烂发臭变质的死人味道,瓦尔多教皇带他到了船长室,这里是目前唯一适合爱丽丝莉塔莎休息的地方。
干净的地方已经不多了,维多利亚号实在太过巨大,他们难以将每一个角落都清理干净,没有那么多的人力可以将所有死去的人都清理出去,因此只能放任其大部分人腐烂发臭。
爱丽丝莉塔莎在船长室里翻出一瓶威士忌,罗萨贝娜庭院制造,真是有够讽刺的。
他倒了一杯,酒体金黄,是美丽的琥珀色,其香味散发着淡淡的玫瑰芳香,可便是如此,也掩盖不住空气中的尸臭味。
他想起刚刚那个人是谁了,是詹姆士伯特,只是他比第一次相见时更加憔悴消瘦,他的眼中黯淡无光,满是绝望,所以他没认出来;
“那个好像是詹姆士伯特,他原来还活着。”
瓦尔多教皇看着他肆无忌惮的开盖畅饮,毫无风度形象的靠坐下的模样;
“暂时还活着,疫病带来的死亡太沉重了,圣祝士们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但令人崩溃混乱的是那些记忆,多亏了那些骑士,否则这里也将继续一团糟。”
爱丽丝莉塔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不过仔细一想这很正常,这一路走过来所有人的神情都差不多,绝望,无助,几近崩溃。爱丽丝莉塔莎对瓦尔多教皇举杯,至少他们两个知根知底,现在也没有外人,没必要在装矜持;
“对了,我在下面碰到了一个影子假冒的法里安西德骑士。”
瓦尔多教皇则是继续道;
“我们也看到了,不止,我们之间还有人看到了变形者变形的过程,你的提议是对的,我们确实必须在搞清楚这一切之前留下。”
爱丽丝莉塔莎见瓦尔多教皇还不走,也知道他在等什么,不过这个问题他还要再想想,所以便打发道;
“你负责看着哈里森汉克,别让他惹起骚动,给我几天时间捋清楚这一切,我在想办法解释下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瓦尔多教皇点点头;
“当然,在这方面你是专业的,你可以指使我下面的人帮你做事,我们当中也有人擅长对付恶魔。”
爱丽丝莉塔莎听见他将最后两个字恶魔咬的很重,他知道这是在暗戳戳骂他,可他真的累了,累到如果对瓦尔多教皇讪笑就能避免再跑一次那鬼地方他也愿意;
“我要去换件衣服在好好睡一觉,那下面的日子真不是人能过的,等我休息好了再和你讨论那些影子到底是不是变形者。”
瓦尔多教皇点点头;
“我会叫人为你备上丰盛的晚餐。”
爱丽丝莉塔莎干脆直接大躺在床上,挥手驱赶;
“多谢教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