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的这话,就算是传闻,拿出来也未免有些胡扯的意味,但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又怕爱丽丝莉塔莎对他失望,只好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亨利简,随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急忙补充道;
“还有,还有,额……这小子奇迹般获救,就是我那天在海里见到的影子的事了。”
爱丽丝莉塔莎知道他又要说那天的事了,但她岔开话题就是为了不讨论这个。
亨利简的状态还不是很稳定,尤其在幸存者这一方面决不能给他虚妄的希望,这对活着的人太过残忍。于是立刻伸出手制止了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接下来要说的话,打断道;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
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微微有些诧异,他知道爱丽丝莉塔莎早晚要说出真正的意图,可这和他想象中的不同,本以为是上位者的口吻说出“我要命令你”或以年幼孩童的怯懦询问“请求你帮我”但两者都不是。
像是被昔日老友信任的语气,眼中充满了坚定,也未高高挂起,没有丝毫稚气的口吻略带老练,好似她天生就是个当领主的料子。
她的话有一种力量,让人觉得是一种责任上沉重,不容推脱,但却也留有拒绝的余地,让人感觉很舒适。
现在,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稍微有些发自内心的敬佩爱丽丝莉塔莎小姐这个人了,她确实是值得选择的,至少他在爱丽丝莉塔莎小姐的身边,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平和。
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尊敬的点了点头,轻声道;
“您尽管吩咐。”
爱丽丝莉塔莎说道;
“请去见一面罗琳娜记者吧,她很喜欢听这些故事,也许你可以帮我这个忙,让罗琳娜记者的报道更丰满有趣一些,船上的人需要这个。”
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用略带疑惑的眼神望向她那波澜不惊的面,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询问道;
“我都需要讲些什么呢?”
爱丽丝莉塔莎小姐则是浅笑了一下,语气轻快了许多,微微含着一丝令人愉悦的笑意;
“什么都可以,比如您的英勇事迹,说不定你们可以合作一场,这样在返航后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也应该会变成传奇人物吧。”
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嘴角抽了抽,不知怎的,他又开始觉得爱丽丝莉塔莎小姐好像又不是那么靠谱了。
“您真的是说笑了,请放心,我整理一下思路明日就去找罗琳娜记者。”
最后,爱丽丝莉塔莎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带着亨利简离开,只留下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
他瘫坐着望着天花板发呆,正在用那不怎么聪明的脑袋瓜疯狂的运作着,他是不应该选择爱丽丝莉塔莎小姐,是因为她年纪太小了吗?怎么感觉什么都搞不懂呢?
直到最后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也还是没有搞清楚爱丽丝莉塔莎小姐的想法,和爱丽丝莉塔莎小姐见面,这件事梅洛迪战士也一定会知道,事已至此,他也只好苦笑着喃喃道;
“算了算了,无所谓了,小事而已又没有什么损失,最坏的情况也只是革职而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说的小事自然就是去找罗琳娜记者的事,克勒斯安西法警官还是想不通,为什么爱丽丝莉塔莎小姐会拜托他这件事。
罗琳娜小姐只是一个写过几篇稍有名气的报道,一个不入流的记者,他不认为罗琳娜记者能够帮上什么忙,去指望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家伙,还不如希望她不给自己添乱,这才是更好的。
次日,爱丽丝莉塔莎向亨利简详细讲解了维多利亚号发生的事,包括维多利亚号糟糕的处境,所面临的未知海域,食物与动力源在靠岸之前还能支撑多久。
亨利简还是不太愿意在提捕鲸船的事情,在服侍爱丽丝莉塔莎小姐的这几天,他听到了一些贵族所带来的随从偷偷在爱丽丝莉塔莎小姐的背后说悄悄话。
他并不是有意去听,但还是听到了。
出身于文森特家族与皇室血脉的爱丽丝莉塔莎小姐由于外貌看上去尚且年幼,又身为女性,所以很少有人看好她。
这是船上的一名女佣的话;
“她看起来没有什么家主的风范,也是,她怎么可能会成为文森特家族的家主呢?就算文森特浮士德先生只有她一个女儿,但这样年轻的女孩又怎么可能有希望成为家主,撑起家族大业呢?”
这是一位贵族的仆人所说的;
“她看起来太过稚嫩天单纯了,在这次露面也许是文森特浮士德先生比较疼爱这个唯一的孩子,以后想必也是会嫁个好人家。”
这是哪位仆人的贵族所说的话;
“她不能继承文森特家族,文森特家族没有信仰,瞧瞧她多么向她的母亲,那么优柔寡断,甚至有点神经质的多管闲事。”
所有的低声议论几乎都指向了一个继承权的问题,但亨利简不这样认为,爱丽丝莉塔莎看上去并不是那样的人,因此使得他最在意的,还是那句文森特家族没有信仰,更令他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