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莉塔莎又重新折返入黑暗,与理据争;
“不是我残酷!是该死的现实很残酷,不是我在丢弃他们,是现实丢弃了他们。你到底要指责我到什么时候?这些都不是我的错,大疫病不是我带来的,维多利亚号又或是凯特琳号的遭遇也不是我导致的,你为什么不问问风暴为何残酷,你为什么不质疑大海为什么不能带你回家?你为什么不问问那些该死的玩意为什么一定要吃人蛊惑我们到这个地方?”
爱丽丝莉塔莎深舒一口气;
“你这样健谈,不如你去问问这遗迹为什么要困住我们,又或者你问问那些东西为什么要引我们进入这种地方?如果你们那该死的幻想不会害死所有人,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跳出来扮演一个坏人?我罪大恶极,我不择手段!但我也只想回家,我还有该死的一大堆的仇要报!我必须回去,即便等待我的从来不是什么像你一样那种温馨的场面,根本没人会在岸上等我!”
卡斯帕科林沉默良久,他没法回答这些疑问,但爱丽丝莉塔莎能说出一个理由。
他可以实话实说,例如该死的克里斯蒂安皇城,布莱希德帝国,莱雷德皇城,丹特丽安王国以及扎克席兹皇城在他们背后玩着什么阴谋。
这一切导致了维多利亚号的失控,无法返航,这些可怖的灾难受到召唤,降临在维多利亚号上,将他们鞭策,驱逐,抹杀。
而凯特琳号,这就得怪他们那好船长哈里森汉克的家族,那古老的捕鲸人世家带他们进入了一个古遗迹,这种地方与恶魔巢穴也没差,他们完全可以走别的航线的。
如果阿西里会招致这样的不幸,那么哈里森汉克家族应当是知晓的,如果他们不知道,那大抵是真的没有人能在这种地方活着回去吧。
卡斯帕科林尴尬的抓了抓头;
“你觉得我女儿会是什么样子,她会可爱吗,或者很漂亮。”
爱丽丝莉塔莎语气不善;
“别岔开话题。”
卡斯帕科林想了想,他真的没法正面回答爱丽丝莉塔莎的问题,他并非是想埋怨将一切都怪罪到一个看起来知道最多的人身上,但他的确这样做了,兴许他是有些分不清。
复仇是一种很老套的故事,卡斯帕科林觉得爱丽丝莉塔莎在陆地上的事,至少他这样的人是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但人总是要有些希望,如果复仇是为了带来更大的死亡与不幸,在这种地方挣扎着回去,似乎成了一种悲剧。
总之卡斯帕科林希望他能想一些好的,不要太消极悲观的,兴许他可以分享这一份等待与喜悦,如果这样能让他好点的话;
“如果我们,额……都能活着回去,我就邀请你来我家做客。虽然难以丰盛到令你满意,但我想你会吃那些,额……应当也不介意。”
爱丽丝莉塔莎无奈;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卡斯帕科林挠挠头,他觉得很尴尬;
“相信我,你们先走,我会说服他们跟上去,你只需要给我们留下记号。我们会努力活下去,如果我做到了,你就要答应我,不要这样轻易的抛下其他人。我们也都是有血有肉的,在给我们一点信心,不要总是那么悲观。”
爱丽丝莉塔莎呵呵冷笑,他真的有被说动一点点,大概;
“好吧,我想,你的女儿应该会很可爱,像其他的新生儿一样。”
卡斯帕科林笑的温柔,他伸出手;
“如果你总是原地踏步,这次就让我来先信任你,我希望你能遵守约定。”
爱丽丝莉塔莎有些不自在的回握,这种感觉很怪;
“我倒是觉得握手不如拉钩更好。”
卡斯帕科林也有些觉得怪异,他想不到有一天还能和爱丽丝莉塔莎握手言和,他仍旧对罗琳娜的事感到抱歉,但这件事不适合在这时候再提;
“我听说文森特家族不信众神,不然我一定要让你以海神的名义发誓。”
爱丽丝莉塔莎满不在乎的抽回手;
“誓言只对信徒有效,但你要是后悔就早点提,不过我会尽量给你留些记号,你一看便知。”
卡斯帕科林有些好奇;
“我有些好奇是什么,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告诉我的话。”
爱丽丝莉塔莎笑笑,看向地面;
“是你们捕鲸人最喜欢的东西,多留意脚下,你们会明白的。”
卡斯帕科林摸了摸下巴,大胆猜测;
“鱼叉?”
爱丽丝莉塔莎没有回答,他还没有想好到底用什么做标记,但大概是条鲸鱼;
“你不觉得我们闲聊的太久,他们也都等着急了,该回去了先生,你是个伟大的说服家,我都不知道捕鲸人什么时候单靠言语也能捕捞他人的良心了。”
卡斯帕科林耸耸肩;
“你有时候说话真的有点疯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