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反应,张文涛拿着电话,不停的咒骂着鸽子胡说八道的同时,跑进了屋子里,还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就拿着自己的护照跑了出来。
月光下,灯光中,他布满泪水的脸是煞白的……
他觉得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锉刀狠狠的插进,然后被人来回的割裂,那种致命的窒息感,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疯子,我要去找疯子…”
……
第二天上午,ls机场国际中转厅内。
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温暖,颓废的张文涛目光呆滞的坐在休息区。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乘坐ls航空,ls380号的……”
张文涛知道此刻已经开始催促登机了,但他只是怔怔的听着,好像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
疯子的护照上,写的紧急联系人是鸽子。
但是鸽子昨晚伤心过度已经住进了医院,此刻只有他作为紧急联系人的代表,先行飞往加德满都,配合当地的部门跟使馆人员,还有疯子的父母去处理遗体运回的相关事宜。
“张文涛,我们要登机了。”
许红豆看了张文涛沧桑又无神的面孔,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
昨天白天的时候,在餐厅里他还是穿着得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人。此刻,就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直到她轻轻的推了对方一下,张文涛才木纳的抬起了头,眼角低垂又无神的看着许红豆。
“哦。”
张文涛毫无生气的说完,耷拉着脑袋站起了身子。
“文涛,一切都会过去的。”憔悴的许红豆看到张文涛这个样子,本就红了的眼眶,泪水又低落了下来。
她轻轻的拉住对方的手说道:“有我陪着你呢。”
“可是,可是我的朋友他死了啊。”张文涛喃喃的说完,无声的眼泪夺目而出的说道:“我们约好,要一起去南极看冰川的。”
说完,他擦了擦眼泪,对许红豆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后,抻出了被许红豆攒着的手说道:“我们先上飞机吧。”
……
昨晚,在得知疯子的死讯后,张文涛哭干眼泪,才明白许红豆为什么在诉说陈南星过世的时候,会表现的难以割舍,跟痛苦。
跟疯子认识的时间,在人生的岁月中,并不长。
只有8个月不到。
但跟疯子在一起的时候,张文涛感觉自己重新的找回了认识朋友的渴望。
原来,有一个饭搭子,又能玩的到一起去,可以靠谱的做出旅游的攻略,是那么的重要。
重要到当这个朋友去了远方之后,张文涛待在云苗村只能发呆。
只能在古镇的咖啡厅一座就是一上午。
只能到需要靠回到餐厅,才能知道自己每天可以干点什么。
而现在,这个朋友走了。
好像两个人之间留下来的承诺也没有意义了。
可是对方对自己这么重要,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他去呢?为什么不拉着他一起来云苗村呢?
明明自己有机会改变的。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感受这样的痛苦跟无奈呢?
陷入悲痛不能自已的张文涛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飞机,好像一路上一只都有一只手牵着他。
而这只手,好像在出示完机票后,又牵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