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兵权,拥兵自重……这两个问题,朱景洪也觉得该跟皇帝摊牌了。
此前隆武殿觐见他怂了,这一次他将放手一搏。
赢了一切照旧,输了……好像也问题不大把,毕竟来日方长嘛!
只不过,眼下还不到他发作的时候,至少得等到有舆论压力,那时他以受害者的姿态面见皇帝,把这些事情真正说清楚。
站起身来,朱景洪来回踱步后,说道:“传我的话……今天下午练习骑射,让侍卫们准备好!”
“明天下午在望月台听曲,后天下午在清凉阁听戏观舞!”
朱景洪一连安排了三天的事,而之所以都选择在下午,是因为上午时间被王培安占了。
邓安应下之后,又小心问道:“王爷,那十四爷那边……”
朱景洪平静答道:“打人而已,无非是责问几句,没什么大事!”
正当邓安要出去,却又被朱景洪喊住了,随后把他招到了身边来。
待邓安附耳,朱景洪遂小声吩咐道:“给陈云泰传话,遣心腹之人深查朱景,看他近期跟谁往来,是不是被人拿了把柄!”
“是!”
当天下午,青阳王妃徐氏就找到了襄王府,便直接被引到了同心殿。
上午发生的事宝钗已经知道,所以她便出言安抚了徐氏。
“嫂子,那朱景家里人已放话说了,定要为自家老爷讨个公道!”
“此番宗人府如此严苛,只怕……只怕我们麻烦大了!”
说到这里,徐氏便拿出手帕擦起泪来,看得宝钗亦是忧心无比。
“嫂子,宗人府是六哥管着,你看能不能……”
这就是徐氏来的目的,想请襄王府出面说情。
之所以她没有亲自去,一是因为她与睿王府不亲,二是因为朱景淳是为襄王府出头。
起身走到徐氏面前,宝钗安抚道:“事情没你想的那般简单,但你放心……你十三哥不会坐视不管!”
事情不简单……一听这话,徐氏更忧心了。
“嫂子,十五弟得知此事,已去了宗人府交涉,晚些还要去朱景府上,是不是得让他不要枉动?”
静海王朱景浩排十五,他与朱景淳好得穿一条裤子,如今自然是要为兄长奔走。
宝钗平静道:“这倒不必,若他能化解此事,倒也不必大动干戈了!”
由朱景浩去折腾,比襄王府出面更好,所以宝钗认为没必要阻止。
“先回去吧……不会有事!”宝钗安抚道。
“是!”徐氏应下,只得转身离开。
且说睿王府这边,朱景渊也在了解情况,此时他也非常之纠结。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一个彻底打倒朱景洪的机会,但是否要出手他仍有顾虑。
毕竟成功了倒还好,若不成功且把朱景洪逼急了,对他来说便是得不偿失了。
这是偶然事件?还是老四下的套儿?对此朱景渊也拿不定主意。
这些天,他手下的人都在悄悄散布流言,除了所谓“擅染兵权,养寇自重”这流言,还有说朱景洪是当世秦王,当封天策的说法。
流言直接传向老百姓耳中,花费差不多二十来天时间,才传到镇国将军朱景耳中,道理上也是说得通。
所以在朱景渊看来,今天发生的这件事,确实可能是偶然事件,而非是太子的安排。
“去……把朱景叫来,我要亲自问话!”
遵循以不变应万变的理念,全天朱景渊并未插手此事。
这个时候找朱景问话,朱景渊是想最后确认一下,背后到底有没有太子插手。
待她吩咐完毕,一旁陈芷突然开口:“宗人府为何会拘押老十四?你说不是你下的令,我都有些不信!”
“我哪儿知道!”朱景渊没好气道。
上午他去了城外,与一众心腹们举宴去了,期间见了本次会试得的十几名贡士,而后者才是他出城的目的。
陈芷正色道:“也该把左右宗正叫来问话,这件事必须问清楚!”
“嗯!”
于是便由陈芷吩咐宦官,后者自会去把事情办妥。
很快太阳落山,当朱景渊准备吃饭时,其府上一名心腹宦官进了饭厅,正是奉命去请朱景的宦官。
“启禀王爷,朱景他……死了!”
朱景渊登时愣了,随后饭碗掉到了桌上,“啪”的一声显得极为刺耳。
“死了?”陈芷声音极为尖利。
答话的宦官战战兢兢,沉声说道:“是……就在半个多时辰前,那朱景就吐血而亡了!”
“是被打死,还是气死?”陈芷追问道。
“奴才……奴才不知!”答话的宦官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