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伴随着悦耳猫叫声,月影弓背匍匐而行,双目碧绿,幽光闪烁。
反复绕圈,进进退退,月影始终在试探,如同神像是某种猎物。
张彪从未见过月影这般模样。
他掏出一颗阴符流珠,但只是握在手中,并未打算出手。
饲养灵兽便是这般。
天性使其要狩猎成长,每次厮杀都是经验,若他干预太多,只会养出一个废物,逐渐成为拖累。
终于,在月影压力下,神像内蛇灵彻底沉不住气。
嗖!
一条黑影呼啸而出,速度之快,张彪甚至没看清是什么模样。
月影同样有所防备,瞬身后退,化作一团黑烟将那其包裹。
张彪终于看清,神像内精灵是条黑蛇,或许是刚刚苏醒,只有拇指粗,头顶还生有蛇冠。
它疯狂扭曲,同样化作黑烟。
霎时间,小屋内阴风大作,窗棂都哗啦啦响动。
余子清和陈二在外面看得心惊胆战,情不自禁退后几步。
屋内,张彪也瞪大了眼睛。
原来这便是“精”互相吞噬之法。
直接比拼本源,弱肉强食。
怪不得方相宗传承上提到,不可干预其中过程,没有这种历练,月影今后碰到那凶残的,多半会被以小吞大。
渐渐得,黑烟不再翻涌。
喵!
黑烟散去,月影缓步而出,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他,随后消失回到墨玉中。
而那条蛇灵,已不见踪影。
张彪未急着探查,月影一番大补,沉淀还需要时间,那时再看也不迟。
出了院外,张彪对余子清多加赞赏,又给了二十两银子作为酬劳。
他往年大半年俸禄也不过如此,但要让人用心,不出点血哪行。
余子清收起银子,望着张彪远去的身影,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
他更希望张彪收他为徒,但关系还没到那份上,贸然提出,恐怕对方会立刻疏远。
不急,还有的是时间。
余子清安慰自己一番,转身回到店铺中……
…………
“冬菜!冬菜!”
街上积雪未消,车载马驮,入眼大半都是卖冬菜的,淡淡酸臭味飘荡。
京城地寒,入冬后除了皇家园林,其他人皆是以腌菜酱菜过冬。
今年的雪来的早,因此刚入立冬,卖冬菜者便到处都是。
眼看时辰尚早,张彪便先去了丰邑坊,那边正在上梁,按理说应放点鞭炮、焚香祭神,再请街坊邻居吃席。
但一来郭家湾匠人要隐藏身份,二来张彪也不想人太多,索性作罢。
王信也没来,差人稍信说家中父母受了惊,要多陪几日。
张彪也不奇怪。
王信乃家中独子,两个姐姐都已外嫁,做什么都要顾及家中父母。
转了一圈来到通政坊,这里果然已经戒严,看门者全是宫中禁军。
一辆辆马车穿梭往来,载满家具与文书,许多六扇门捕快也忙得满头是汗。
看模样是在搬家…
张彪有些诧异,随意找了个相熟的捕快闲聊打听。
“小廖,这是在作甚?”
“是彪哥呀,好久不见了,这不搬家么,今后六扇门要迁往北城,通政坊则拨给御真府使用。”
“为何突然如此?”
“谁知道呢,清晨朝中忽然下旨,要咱们在傍晚之前就搬利索。特娘的,郭总捕头受伤昏迷,真是谁都能来踩一脚……”
“总捕头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