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很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
南宫邦则没敢再坐……
开玩笑,他们宗主都在这位小祖宗的背后站着呢,哪有他坐下的位置?
他可以不在意这位失去记忆的宗主,但却不能肯定万一宗主恢复了记忆,届时来个秋后算账……这小子是死是活他不知道,但他绝对死的透透的。
得亏了这会儿李振没在,不然看到三人中唯有苏润才有资格坐下这等景象,恐怕会认为苏润是打入白武宗的某个魔道宗门的圣子圣女呢。
苏润微笑道:“南宫长老来的比想象中,晚了些。”
南宫邦老实答道:“主要是宗门那边,发生了一些麻烦……实在是脱不开身……”
“哦?什么麻烦?”
南宫邦闻言顿时踌躇了起来。
他多少也是有点儿节操在身上的,让他对一位正道修士说他们魔道宗门的麻烦和隐秘,他实在是有些……
苏润说道:“小影,看来南宫长老有些迟疑,你吩咐他一下,可以不必有什么迟疑。”
“是。”
秦疏影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自幼便做农活长大的女孩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她自然看的出来南宫邦对她颇有几分畏惧。
当下不满道:“公子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支支吾吾的,活该被人下毒,你再这么拖拖拉拉的,公子可就不救你的命了。”
“是,是。”
南宫邦满脸苦笑,心头却陡然间松了口气。
心道小祖宗欸,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就不信你以后还能把泄漏宗门隐秘的罪过怪到我头上。
他看了苏润一眼,说道:“凶魔渡渡主遭白武宗袭杀而死,而在他临死之前,以宗门秘法传递情报回到了凶魔渡,言下之意,他此番遇害,并非是技不如人,而是遭到了奸人的算计,而这奸人就是我们幽冥宗。”
说到这里,他有点心虚。
因为这事儿严格说起来,奸人其实是他。
而他又是幽冥宗的人,从这点来说,这还真不算是冤枉了他们……
而是整個幽冥宗都给他背了黑锅了。
但凶魔渡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不消说,肯定是从这群大爷口中泄漏出去的。
南宫邦苦笑道:“这段时间里,幽冥宗与凶魔渡之间摩擦接连升级,双方之间都打出了真火,死伤弟子众多,如果不是顾忌生死相搏会让周边的魔道捡了便宜,现在恐怕两宗仅存一宗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秦疏影一眼。
如今两宗严格说起来,都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之下。
因此这种厮杀其实极不成规模,甚至有成为一团乱麻的迹象。
如果这个时候,宗主能回去主持大局,说不定幽冥宗吞噬凶魔渡都有极大的可能,毕竟幽冥宗整体占优,她们好歹宗主尚存,只是沉迷男色不愿归来。
而凶魔渡则是内忧外患,内部还在互相勾心斗角,争夺渡主之位。
只是这话他也不敢提……
他叹道:“这种情况下,贸然离开,恐怕会被当成叛徒处置,所以我为了争取离开宗门的机会,这段时间里奋勇争先,与敌战斗每一次都冲在最前,在斩杀不少强敌的情况下,受了不轻的内伤,已经无法再战,最后连孙长老都看不下去了,勒令我回宗养伤,我这才找了个借口,说我知道有一处天山寒池,对我的伤势有极大的好处,只是离宗门距离颇远……孙长老便放我出来了。”
苏润询问道:“形势这么紧张么?连金丹期长老都受伤了?”
南宫邦苦笑道:“受伤算什么,金丹修士陨落都是时有发生……唉……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些事情……总之,幽冥宗也不踏实啊……”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犹豫神色。
“还有什么事情?”
“是一些宗门内部的事情,若宗主未回忆起过往的话,说来也是无用。”
“没用也可以拿来说说……什么事?”
“是关于百魔道人,之前百魔已经征得了孙长老的同意,获得了关云笙的所有权。”
南宫邦苦笑道:“宗主料事如神,之前留下关云笙确实是英明之举……只可惜这个陷阱布置到一半,宗主您却中途溜号,以至于功亏一篑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百魔竟然并没有选择关云笙作为他的寄身之处,而是选择了一位平平无奇的狱卒,我怀疑此事很可能有什么极大的蹊跷,甚至于百魔道人恐怕在酝酿什么阴谋也说不定。”
“这个倒是不必担忧。”
苏润如今已然知晓,百魔道人早已经如同那些妖兽一般,被炼成了法宝的灵性,只是连他也不自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