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元二年,八月十九。
一位体格魁梧的中年人,留着三寸胡须,面容纠结,像是个做苦力的,说话的便是他。
凶残的西秦兵、胡族奴兵渐渐有控制不住的迹象,野性完全暴露,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北军有四十五万,南军有四十二万,实际上我西秦军总兵力不止一百万,加上前段时间踊跃参军的西秦儿郎,便是一百二十余万,刚好和当初的西域十三国联军差不多,但如今的西秦军战力绝对要上升不止一筹!”
“千百年间,何人见过如他这般一人秒杀四五十位同境高手,其中还有六位神道子?武道盛世来临前的这几年甚至这一甲子,是属于他姜玉卿的时代!”
太寻公松了口气:“殿前、神策二军全军覆没,其实西京路是没有多少守军的,充其量十几万人,还是田兵,战力低下,可一战而败。但唯一担心的是各州刺史、知府和豪贵的勤王私兵,可以顷刻间招揽数十万人!”
太寻公点头:“没错!但是也有弊端,如此多的大军,即便有抢夺了殿前、神策二军的粮仓,也只够征战半年!”
太寻公迟疑了一下:“那么郡王如今中军还有十八万精锐和赛青竹白璇玑的五万特殊兵种!不知……”
辛卓抬脚走出宫殿,前往后院,车马劳顿,他需要休息一下。
大周天子姬春臼于承天台大点兵,誓师西伐。
没文化的大兵头子们说不清的。
“这小子真的无法醒悟吗?”
这是大周对西秦的决战!
四十万天武军、十万御林军、天下勤王之师六十万,共计一百一十万大军,号称二百万,投鞭可断江,唾沫可成河,浩浩荡荡杀向西方。
姜蛮儿领兵八万直捣宁令波大都督府所在的行阳府,把那老头活捉了!
燕斥宗领军十万,横扫各地豪客私兵,谁不服给我打服!
一时处处狼烟,处处烽火。
白璇玑领兵十万,走北漠河防备殿前九边军队,趁机横扫北境各路。
玉司流笑道:“太寻公不会以为那些私兵打得过我西秦虎狼之师?”
太平宫一处最高的山峰上,三人盘膝而坐,俱是没有半点气势,像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之人。
……
一位少女,看似是个俊俏的小姑娘,但一双眼睛已苍老不堪,像是阅尽了人间繁华。
安都。
“喏!”众人领命。
最后实在闹的不像话,秦王下令各军主帅各打三十大板,又紧急派遣三千儒门官员做军队思想工作,才逐渐收敛,此后每打下一城,便张榜安民,之前犯的错,统统给抚恤,赔礼道歉!
西秦八十七万大军,号称一百五十万,分八路,长驱直下,一路攻城拔寨,奔袭大周西京路三州三十八府。
太寻公和玉司流同时失笑:“当然不敢,此事事关江山社稷,天下格局,天下气运,没有武者敢轻易捋虎须,这份因果,没人承担的起!”
民是谁的民?大周的,又不是西秦的,咱们都造反了,我为什么爱他们?
玉司流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沿途各大宗派该如何?据昨日黄太盖夫子的传信,天下各宗派都在观望,有地仙和大尊者在附近游荡!”
太平宫宫主道七!
“年仅十八岁,他有多少底蕴和阅历,让他如何醒悟?”
大周贞元二年,八月十五。
辛卓看向东方安都方向:“我在等姬春臼的御驾亲征!这狗皇帝,老子教他做人!”
“不!即便他现在收手了,可能天道仙规还是容不下他!千万里之地,尘世间千万武者,目前只有他一人有资格承受小四象,他便是天地间天赋最强之人,是不出意外可入二十五境之人,是注定如八百年前邓太玄公那般的可斩仙之人!
仙规已经锁定,不杀他杀谁?我们小心翼翼躲藏,就怕被选中做了出头鸟,结果被他一个小辈抢了去,这……真不知是他之幸,还是他之悲!
你等以为天子历次下诏,为何没有一个老家伙动手?是忌惮西秦大军?是不愿被选中做那只鸟!”
“唉!我那可怜的徒儿,仅此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