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姜蛮儿和白璇玑正要领命离去。
十余骑忽然从正南方向疾驰而来,领头的裨将满脸鲜血,神色慌乱,看向白璇玑两人,又一眼看见了辛卓,脸上慌乱一扫而空,禀报道:“郡王!鬼方王子惊律机和名将阿宝姬率军二十余万,到了前面八十里处鹰岭川,燕斥宗将军领军迎战,大败,鬼方国大军快到了!”
“当如何?”职业武者姜庸是不知兵事的,但也感到到形势严峻,不禁严肃的看向侄孙。
“这个燕斥宗,真他娘的不禁夸……”
辛卓只好收回命令,转而吩咐道:“留下五千军队收拾残局,派斥候火速前往北方宿灵州,传令宋老楚、赢剑莹接手两国军政。
你二人速速纠结军队,与我迎战鬼方大军!”
西秦军队令行禁止,加上听说郡王来了,效率极高,不消一个时辰,近二十万军队已经集结完毕,还有数万散军不知杀到了哪里,不管了。
数百将旗簇拥着辛卓等人,即刻开拔,直奔前方燕斥宗战败的鹰岭川。
西秦急行军,一个时辰后,已经赶到了鹰岭川北麓,前方密密麻麻的西秦败军乱七八糟的跑来,见到西秦军主力,纷纷涌至两旁,自行列队。
随后越聚越多。
“燕斥宗这小子太不像话!该杀!”
姜蛮儿看着乱糟糟的败军,面子上挂不住,忍不住瓮声瓮气的喝骂。
倒是白璇玑跃马上前,挥舞鞭子抽打一位偏将:“燕斥宗呢?”
那偏将畏畏缩缩的指向前方:“和鬼方大军且战且退,打了几场都败了!”
话音刚落,一位咧着怀,头盔都丢了的胡子邋遢大将,领着数千人狼狈逃回,见到西秦军主力,微微一愣,接着便看到了辛卓,连忙跳下战马疾驰而来,到了跟前,不是燕斥宗还能有谁?
此刻泪眼婆娑:“郡王,末将羞愧,折损了一万儿郎!”
“何止是一万?”姜蛮儿怒道:“给你五万大军,这里还有几人?”
燕斥宗低着头:“没死,都跑乱了!”
“草率进军、不知变通,该杀!”姜蛮儿抽出了腰刀。
燕斥宗连忙后退几步,怒道:“我怕鬼方大军坏了歼灭安息的机会,也怕猝不及防攻破我西秦主力,拼死搏杀,有错吗……”
越说越气,仗着郡王在身边,有底气,怒道:“伱姜蛮儿就不该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娶了狗河、白马、耧车、石苇、依耐、精绝等九位绝色灭国公主,每天荡秋千、洗温水泉,骄奢淫逸,还有……”
指着白璇玑:“白将军也是,在府中藏着郡王的画像,每日观赏供香,不知什么目的!”
姜蛮儿脸色瞬间通红,支支吾吾。
白璇玑怔住了,随即羞恼的抽出鞭子:“混账,我那叫尊师重道,你不是也藏了一副郡王征伐图,说改日劝进,郡王做了皇帝,你就是从龙之臣!”
“我就是这般目的,哪里有错吗?”燕斥宗反驳。
“目的先不说!”
姜蛮儿又愤怒的指着燕斥宗,对辛卓道:“郡王,末将要告状,这孙子吝啬的要命,上次娶了三家灭国的寡妇王妃,一两银子都没花,还顺走了人家的纯金尿盆,到处炫耀说天生我才不花钱,白捡几个媳妇玩!”
场面一度走向疯狂内卷。
辛卓阴沉着脸,一直只顾着修行,倒忘了下面人的蝇营狗苟的作风问题,忽然夺过白璇玑的马鞭,劈头盖脸的打向燕斥宗和姜蛮儿:“大军征战,临阵互斗,成何体统?”
二人吓了一跳,立即跪倒尘埃,硬挨鞭子:“末将知罪!”
白璇玑也立即跪下,低头默不作声。
姜庸一群人一直默默看着,对姜玉卿的御下之道,保持沉默,这时忽然看向远处,瞬间色变。
只见对面鹰岭川平原,一道黑线缓缓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