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滋味。
不用喝酒,也能放纵一回。
“挺好。”许清焰悄悄扬起唇角,又飞快抿唇藏起来。
从小到大,她越是喜欢的东西越是容易失去,越是想得到的东西就越得不到。
仿佛有一个人在窥探她的生活,将所有欢喜都拂开,只留下遗憾和悲伤。
她不敢将幸福的欢喜露在脸上,唯恐再次失去。
望月节的热闹与欢喜,终究是感染到了她。
原打算就这么坐着等望月节结束,却见底下的人群中多了不少戴着兔子面具的人。
许清焰敛起笑意,紧盯着那些戴面具的人。
不多时,底下戴兔子面具的越来越多,许清焰甚至看到有提着花灯的小姑娘站在路边欢喜的戴上面具。
底下的热闹不曾消减,许清焰却无端生出一点寒意和疑惑。
白天那个兔子面具人,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吗?
要是上辈子,许清焰肯定不会多事。
可她现在是沧澜宗弟子,又顶着青竹峰的名号。方才还在感叹如今的幸福温暖,许清焰不想行走在外给宗门和原身的师门丢人。
思来想去,翻身下窗准备找清风居的小二哥或者掌柜的问问清楚。
谁知才下楼,许清焰发现并不是大街上戴兔子面具的人多。
整个清风居的客人们都戴着兔子面具。
这些面具也并非都一样。
爱漂亮的小姑娘会在面具上贴花,有钱的镶金嵌玉,还有在上面画画的。
可无论什么花样,都是轮廓相差无几的兔子面具。
反倒显得许清焰在这其中格格不入。
“哎哟!”清风居的小二哥声调明显,住了小半个月的许清焰一下就从喧闹的人群中分辨出了他的声音。
戴着额头画着金元宝兔子面具的小二哥笑呵呵的凑近许清焰,说话前先拍了拍自己的脸:“小的忘记跟客官说了。望月节夜里大多会去望月峰上,大家都会戴着这样的面具去庆祝。都说月宫上有嫦娥仙子、玉兔和蟾蜍,咱们也不好一个个戴着蟾蜍面具,就都换成了兔子面具。客官可要戴上面具去望月峰上凑个热闹?”
要是白天没有看到那个奇怪的兔子面具人,许清焰肯定不会凑这个热闹的。
但这望月节怎么看怎么奇怪,许清焰从储物袋里取出几枚铜板,接下小二哥手里没有任何妆点的兔子面具:“我一个人也无聊,多谢小二哥。”
“不客气,小的应该做的。”得了铜板的小二哥乐呵呵的退下,没有打扰许清焰。
许清焰检查过面具后,这才戴上,顺着人群往清风居外走去。
走出去后,都不需要许清焰去辨别放下,大街上的人多到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夹在人群中被推着往前走。
这么热情的庆祝一个节日,还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以及那个修仙长生的仪式。
许清焰不敢放松警惕,艰难的在人群中取出玉牌给双溪传消息。
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叹息,这个弟子玉牌的作用更像是沧澜宗内部的bb机。
有的时候真是用起来太不方便了,许多事情都不能很好沟通。
等这次的事情了结,回宗门她一定要去玉衡峰转转,建议玉衡峰的弟子尽快把实时通话的法器提上日程!
望月城的百姓提着灯,举着火把,戴着兔子面具一路出城攀上望月峰。
夜色下,远远看去像是有一条火龙盘旋在望月峰上。
许清焰感觉到玉牌的颤动,想来是双溪传回了消息。
拿起玉牌就要查探,肩头却袭来一阵强风。
“谁?”许清焰果断侧身避开,却见一道白影从头顶掠过,那样子像极了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兔子面具白衣人。
许清焰下意识要追上去,另外一条胳膊却被人拽住:“姑娘走路如此不小心?踩着我家小孙孙都不说声就要走吗?”
老太太抓着许清焰的手腕,不依不饶。
许清焰失了去那个白衣人的最好机会,也明白是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人,对老太太并没有不好态度,在腰间摸出几枚铜板和一张沧澜宗的符纸:“是我不对,几枚铜板给小郎君清洗鞋子。这枚护身符是我宗门所出,用作赔礼。”
好在那老太太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尤其是听出许清焰乃是修行之人,顿时喜笑颜开,只收了符纸,将铜板推回去,乐呵呵的说:“原来是仙师。这不打紧的,小男孩皮实。没想到仙师也来参加望月节,这是要去看看澶郎与神女挑选有仙缘的男女吗?”
望月节的事情许清焰还一知半解,低头瞥见玉佩上隐隐浮现的“危险,速离”四字。再看近在咫尺的峰顶,许清焰一时间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涉险再往前走。
“我带着我孙儿来看看,万一我这宝贝孙子也有仙缘呢?真要如此,那可就是长命百岁的好福气哟。”隔着面具也能从语气里想象出老太太满是期盼和欢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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