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没有拒绝,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祁南山的病情。
一到明澈的办公室,明澈给她倒了杯水:“刚刚赶回来吧?先喝杯水。”
“我爸到底怎么样了?”
秦浅语气有些急切,明澈递水的手顿了顿,颀长的身姿坐到办公椅上,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检查单。
“这些都是你父亲的,你看一下吧。”
秦浅拿过来,连忙翻看,但她不是医生,只看检查单的话,除了看出各项指标都不正常以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蹙眉对明澈说:“明医生,麻烦您直接告诉我结果吧。”
她努力地让自己心态平稳,光看这些数据,她就知道祁南山的问题应该很大。
她告诫自己,无论从明澈的嘴里听见什么消息,都要保持足够的理智。
但在听见明澈说:“你父亲,估计也就是年前的事情了。”
过年不过就是一个星期左右的事情了,意思就是,祁南山只有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秦浅沉默了好久,脑子都是懵了,她轻轻偏了偏头,有气无力地问:“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明澈目光定定地的盯着秦浅,摇了摇头。
他知道答案对于秦浅来说过于残忍,但他从不是个说谎的人,他忽然有些讨厌医生这个职业了。
为什么每次秦浅亲人的死讯,都要他亲口告诉呢?
这对他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看着秦浅失魂落魄像是被人抽了精气神一样瘫坐在自己的对面,明澈眸光沉如黑墨。
他站起身,走到秦浅身边,抬起双收想要抱一抱秦浅的时候,又退缩了。
他最终也只是伸手在秦浅的肩膀上拍了拍:“别难受,你还要振作起来。”
秦浅咬着牙,忍下心里窒息的感觉,抬头对明澈笑了笑:“谢谢……”
她说完,站起身来刚想立刻的时候,只觉得头一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有明澈,还有祁宴。
明澈见她醒了,双眼立刻有神了几分,但随即想到什么,眼里的光又瞬间暗淡了下去,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最终,他也只是扯了扯唇角,对秦浅说:“你好好休息吧,别太累。”
“既然都醒了,我就走了。”
说罢,转身出了秦浅的病房。
他动作快,秦浅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已经走了,秦浅眨了眨眼,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却对上了祁宴有些阴沉的眼眸。
一股不好的预感蔓延上她的心头。
她以为是祁南山出事了,坐起身就要下床,问:“是爸爸怎么了吗?”
祁宴一把拉住她,语气有些沉:“你怀孕了?”
秦浅闻言,动作下意识一顿。
还没开口,就听见祁宴说:“陆西衍呢?他现在那个情况,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他说这话的样子,俨然是一副家长的模样,秦浅看得出来,祁宴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妹妹。
但她却只能沉默地看着,轻轻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最后沉默了一会儿,对祁宴说:“咱们先把眼前的事情顾好吧,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