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呢?”
“怎么不见人?”
张天谬摇头笑笑,想找个话题给转换一下空气,对于自己那种看似荒诞的本能感觉,那种涉及到了冥冥中的神秘力量的预示,他不敢不当一回事,可是你要当一回事,对于这种完全空虚玄幻的事情,你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像现在这样一直犹犹豫豫,就是不进入那道大门之后?
可能吗
身不由己啊……
虽说,自己并不在意世俗的一些看法,如果被外人知晓了他在这一道虚幻的大门前踌躇止步,惧怕门后的世界,那么,这样的舆论对于皇家三军仪仗队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影响,特别是,皇家三军仪仗队时刻要抵挡来自于帝国军的压力,而此时处于某种微妙的平衡中,有些时候,干扰的力量会表现得很特别,就是一阵风吹刮得猛烈了,刮偏了,都有着影响,而这些影响,能引起什么后果呢,所能引起的后果会有多大呢?
谁也不知道!
可是气氛依旧沉闷,对于张天谬的问话,其他两个都没有心情搭理,只是沉浸在张天谬对于门后世界的猜想中,幻想着那里的昏暗掩盖着一片血雨腥风。
见面前的这两个下属,比自己都还要紧张兮兮,表现得格外的心情沉重,张天谬不由感到好笑,这两个家伙,明显是想太多了,这只是个直觉,一个有些灵性的直觉,因为出现了一点不祥的预感,于是就要退缩了?
也很难啊……
除了身为皇家三军仪仗队的总指挥,他身不由己,还有另外一个方面,他努力想让自己变得坚强一点,哪怕是在外表上装得坚强一点。
每一个强大的人,都有一种不信命的倔强,这样的倔强,可能是个弱点,是个人格缺陷,但是,也是一个支撑这些强者登临绝顶的最强大的动力。
而张天谬他心想,在这一方面,他可能是天然弱势的,因为他的天赋,他继承了张家的三位第一代的家主,当初三个张家的第一代的家主各自最强大的天赋,因为极为优异的血统,他从小生就了一只很特别的眼睛,在道教的传说中曾有出现,用道教的概念,通常会称之为“天之目”。
得亏这只眼睛,他从小就可以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些东西有些很无聊,也有些很关键,有些很恐怖,有些很神奇,但都是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一些旁人可能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的事,他经常可以遇上,甚至是时刻可以感受到那种奇异之所在,这样的体验,让他很早就知道自己个独特的存在,跟别人是很不一样的,而这样的体验,也让他过早地认识到了,什么是天命的力量。
那是无可阻挡的力量!
所以,纵然张天谬从小就不管是在哪一个方面都远超着自己的同龄人,但他始终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有时候,比如在面对陆嬴蛟和西门镇横的时候,他总是有感于对方的坚韧不拔,对比之下,他很容易得出一个颠覆外人认知的结论:他其实是个很普通的人,因为,他跟普通人一样的软弱。
这样的认知,也带给了他一个很光鲜的形象:人人都知道,张天谬实力深不可测,始终走在一代人的前头,但行事与为人都极为低调,特别是那些跟这个整一个时代都绝无仅有的天才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更会惊叹,张天谬没有丝毫的倨傲之气,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是一派渊渟岳峙的大宗师风范。
真正的原因,可能只有张天谬自己心里清楚,他见识过天命的力量,天命无常,在这种无常之下,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所有的骄傲与依仗都不过是个笑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有着最直观的体验!
于是,他就有着最深刻的体悟!
他想坚强一点!
而对抗不可违逆的天命,在他的理解中,应该是这个世间最有勇气的行为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愚蠢啊……
“嗯?”
忽然,张天谬将一直凝视的目光移开,转向天的另一边,在那里似乎有个黯淡的目光凝视着这个方向,引起了他本能的注意。
“光?”
旁边的姬玲珑和夏萌楠感到茫然,不知道张天谬说的是什么,朝着张天谬的目光看去,寻找着张天谬口中的光,不难找,到处都是,天边的模糊处,一片光亮白茫茫,并没有找到什么令人瞩目的地方。
“有动静?”
夏萌楠自感自己的这句话就是一句废话,可是,除了这一句废话,它也找不到其他的话了,不管是视野内,还是自己的直觉,都感觉不到此时目之所及的一切跟之前有什么大的不同。
不说大的不同,就是小的不同,也没有感觉到,一如从前。
“来了……”
“光来了……”
“哦,原来是……”
“是那些人……”
张天谬收回目光,转而注视起那一扇虚幻的大门,虚幻的古城楼紧闭,被一柄大剑斜斜地劈砍下来,撬开了一点口子,那一点口子透出来的,不是微光,而是昏暗。
那一点口子,一点点门缝被硬挤出来,堪堪可供一个人的体位进出。
随着张天谬的目光转移,旁边的其他两位也跟着将自己的目光移开,又重新注视起那一扇虚幻的大门。
“这帝国军的心,也是真大哈……”
“竟然也不派些人来守门,万一混进去了一些敌对分子,那可怎么办?”
“需要诛仙剑镇压的地方,凶险少不了,可好东西一样少不了……”
“要是最后鸡飞蛋打,不单是帝国军脸上无光,怕是连诛仙剑都会表达不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