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的能听见树上鸟儿的磨爪声。
“你能带着希里走吗,蓝恩?”
这是第一次,蓝恩从卡兰瑟这个女人的声音里听出来颤抖。
“即使她命中注定的监护人并不是你,但你能带走她吗?”
这个脾气宛如狮子,意志如同钢铁的女人,现在在踌躇不定。
“你是要我,一个毫无瓜葛的猎魔人,带走你的外孙女?”
蓝恩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疯了吗,卡兰瑟。”
“你是因为惧怕意外律,还是因为现在的国际局势?”
“也许”王后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在舒了一口气后重新开始摇晃秋千。“两者都有吧,也许。”
“在十年前的那场宴会上,你的同事告诉我一个道理:这世上有比王室的意志更强大、更不可违逆的东西。呵”
“我在十五岁就率军打赢了豪切布兹之战,三千人的死伤、哀嚎在我眼里不比一片庄稼地更重要,我以为掌权就是掌握了一切直到那次宴会。”
王后的嗓音空灵,像是陷入了一片回忆的迷雾。
但紧接着,这个女人就挣脱了回忆,重新拾起了坚强的语气。
“而国际局势也是个重要因素,这无可否认,辛特拉正在变得越来越危险。也越来越不适合拥有一个未成年的公主。”
“尼弗迦德人在雅鲁加河对岸调动兵马、粮草的马蹄声,我在辛特拉的王宫里就能听到。间谍、探子塞满了我们的酒馆、旅店。他们伪装成商人、贩夫,甚至短暂的拉高了我们的城市经济,呵呵,真可笑。”
“而北方的诸多王国呢?”
卡兰瑟的语气里充斥着讥讽。
“弗尔泰斯特正忙着在斯泰萨的尸体上大快朵颐,然后时不时地给他那个乱出来的女儿分点残羹剩饭,满足她残忍的占有欲。他能吃的这么高兴这都多亏了你,蓝恩。”
“瑞达尼亚的维兹米尔王,他正忙着在首都跟自己的法师顾问争权夺利,菲丽芭·艾哈特让他焦头烂额了。”
“科德温的亨赛特是头名副其实的‘野猪国王’,指望他有点大局观还不如让他好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亚甸的德马维是个好人,但他手下的军士、官僚们只一门心思地去迫害非人种族,让他们从精灵、矮人身上找乐子,可比让他们组成军阵容易得多。”
“所以是的,蓝恩。”
王后摊了摊手。
“尼弗迦德人没法让我害怕,但我也必须承认:如今的国际局势很不乐观。”
“但你还有你的丈夫、辛特拉的国王。”
蓝恩双手抱胸,表现出的政治眼光让卡兰瑟侧目不已。
“伊斯特·图尔塞克能给你带来史凯利格群岛的帮助。群岛的海盗们不是号称岛民最少以一敌十吗?”
“是的,是的史凯利格。”
王后喃喃道。
“但这就是我重视这次任务的原因,蓝恩。流言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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