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虽然不能变成针对“洛基”的方案,却可以试探下“独自一人”酒吧的情况,看能不能从中找出可以利用和追查的细节,而且这还能让他发泄发泄情绪,出口恶气,并赚上一笔钱。
反复推敲了一阵,卢米安转过身体,走向了乱街。
金鸡旅馆,401房间。
卢米安推开虚掩的房门,看见破产商人菲兹正坐在木桌前,将一根长棍般的黑麦面包往黏糊糊的汤里泡。
菲兹回头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食物,又茫然又慌张地站了起来:
“夏尔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这位破产商人偏褐色的头发油腻腻的,但倔强地保持着足够的整齐,深棕的眼眸和嘴边的笑纹让他自然地呈现出讨好的状态。
和上次相比,菲兹的衣物脏了一些,似乎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做清洁。
卢米安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你有没有可以证明蒂蒙斯欠你10万费尔金的文件?那个‘与众不同’歌舞厅的老板。
菲兹眼睛一亮:
“有!我有我们合资经商的合同,上面约定了他回购股份,给予10万费尔金和相应利润的时间。
“夏尔先生,你不需要用‘与众不同’歌舞厅来提醒我蒂蒙斯是谁,我每天都会诅咒那个混蛋一百次!
“夏尔先生,这是有希望拿回我的钱了?”
卢米安勾起了嘴角:
“有这么一个机会了,这可能是你一生中唯一的一个机会,一旦错过,就真的拿不回那笔钱了。”
现在是“与众不同”歌舞厅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没有了阿蒙们,只剩下一些不同程度被异化的人类!
菲兹听得又激动又担忧,当场将珍藏的合同翻了出来,交给卢米安。
虽然他也不是太相信这个黑帮头目,但已经没有其他办法的他只能祈祷对方能带回好消息。
天文台区,旧街。
卢米安换了个模样,换了身衣物,以衬衫、马甲、礼帽配薄正装的姿态走向了“与众不同”歌舞厅。
右眼戴着单片眼镜,身上穿着黑色短西装的一位守卫拦住了他:
先生,进入我们歌舞厅需要佩戴单片眼镜。”
卢米安微笑回答道:
“是莫尼特让我来的,说我可以不用像你们这样右眼戴单片眼镜。”
两名守卫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没有问题。
看来你们都知道被莫尼特邀请来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也被感染了那种恶劣的性格,甚至在悄悄信仰阿蒙?可惜你们不知道,现在的“与众不同”歌舞厅已经不是你们记忆中的样子…卢米安冷笑了一声,决定等会找个最像阿蒙的,一拳把他的单片眼镜打碎。
这既是发泄之前被阿蒙利用和惊吓的愤怒、恐惧,也是为了引起“独自一人”酒吧的注意,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有人能从蒂蒙斯手上要回被骗的钱?
此时已傍晚,“与众不同”歌舞厅内亮起了一盏盏煤气壁灯和使用彩色玻璃的吊灯。
不少戴着单片眼镜穿着短西装的人或在舞池内对扭,或拿着一杯酒,靠在栏杆上,含笑看着别人舞动肢体,或于角落里拉着小提琴,吹着单簧管,为现场带来热烈的氛围。
这里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卢米安看了一阵,转向通往二楼的阶梯。
站在那里的单片眼镜守卫伸出右手,拦住了卢米安。
他笑意不明地问道:
“找谁?”
卢米安状态放松地回答道:
“找蒂蒙斯还钱。”
“那你不能上去。”单片眼镜守卫并没有太强烈地阻止,仿佛在看一场喜剧。
卢米安翘起嘴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左拳挥出,打在了那名守卫的脸上,打得那副单片眼镜飞了出去,喀嚓摔落于地,裂出一道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