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这里有谁遭受过地底的污染?”
卢米安见普伊弗伯爵已经在痛苦地抓挠头发,而大部分游戏参与者都连吃了好几口国王饼,才慢悠悠抬起右手,咬了一下。
不出意料,他的牙齿碰到了坚硬的金属物品。
他随即将那个东西吐在了自己的左掌上,果然是一枚10费尔的金币。
普伊弗伯爵的瞳孔骤然放大,死死盯着卢米安的脸孔,恨不得把每一块血肉都挖下来仔细检查。
小说家阿诺利则笑了起来:“喔,总算有新的国王了,每次都是普伊弗简直让我审美疲劳,他已经想不出好的恶作剧点子了。”
卢米安拿起那枚金币,目光冰冷地瞥了阿诺利一眼:“谁让你说话的?
阿诺利身体一颤,本能地闭上了嘴巴。
卢米安勉强又控制住了“血皇帝”气息带来的影响,只觉头顶那股疯狂的精神盘旋得越来越快,似乎越来越急躁和暴戾了。
他缓慢地环顾了一圈,露出一抹笑容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国王,或者,你们更喜欢称呼我皇帝?”
不知为什么,包括普伊弗伯爵、爱洛丝小姐在内的所有参与者都产生了一种听从夏尔命令的悸动。
当然,仅仅是悸动,受话语和气势双重影响而来的悸动。
这里面,刚与夏尔杜布瓦达成赞助协议的诗人伊莱特完全无所谓地站了起来,以手按胸,行了一礼:
“是,我的皇帝陛下!”
其他人或遵循着游戏精神,或被心里的悸动影响,也跟着站起,以自身的方式行礼。
“是,皇帝陛下。”
卢米安嘴角噙笑,右手下按,示意众人可以坐下了。
他随即望向普伊弗伯爵,微抬下巴道:“我命令你献上价值三万费尔金的黄金。”
普伊弗伯爵怔了一下,心中翻腾起复杂的情绪。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国王饼游戏里被人命令。
他下意识想用开玩笑的口吻反驳,可又记起这个神秘学游戏一旦真正开始,就不能违背国王的命令,否则会有非常凄惨的下场。
普伊弗伯爵咬着牙,站起身道:“是,皇帝陛下。”
他离开大客厅,在众人安静的等待里,上到城堡主建筑的某层,于保险柜里取出了5根沉甸甸的金条。
对他来说,三万费尔金不是一个大数目。
看到普伊弗伯爵真的向自己献上了价值三万费尔金的金条,卢米安心里充斥着后悔的情绪:
早知道他会听从命令,应该多要一点的!
“现在的问题是之后怎么把黄金带回去,正常玩类似的游戏,即使当面收下了三万费尔金,私下里也得还回去,要不然会狠狠得罪普伊弗伯爵…还有,我该怎么向加德纳马丁解释我成了国王,但一点事情都没有?”卢米安一边思考,一边将那5根金条分开揣入了两侧衣兜内。
他转而望向小说家阿诺利:“你的任务是给在场某位一个吻,对象是…”
在阿诺利期待地望向那些美丽女郎时,卢米安指了指刚抽了口大烟枪的诗人伊莱特:
是我们的诗人。
短暂的静滞后,某位宾客吹起了口哨,其他人也开始起哄。
阿诺利不甘不愿地站了起来,嘟哝着说道:
我真不想和那个口臭的家伙接吻,换成马伦我都可以接受…
虽然如此排斥,但他还是遵从了命令,在伊莱特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伊莱特浑不在意,“呵呵”笑道:“我能感觉到你的僵硬,阿诺利,振作点,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卢米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听着,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了那盘旋的疯狂精神上。
虽然它没有尝试侵入在场哪位的身体,但受它影响,所有人都变得有点躁动,情绪也出现了不稳定的迹象。
平时喜欢开玩笑也乐意被人开玩笑的小说家阿诺利听到伊莱特的调侃后,表情一冷,似乎想拿起桌上的餐刀,给对方一下。
他最终忍耐住了那种冲动。
卢米安怀疑,那股疯狂气息不离开不消散的情况下,随着游戏的推进,参与者们会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易怒,越来越嗜血。
就在这个时候,城堡某处响起了一声尖利的、恐惧的惨叫。